林可卿右手捏成一個空心的拳頭托在右臉,極速煽動着的鼻翼出賣了她的貪婪,微涼的指尖時不時地劃過那片灼熱的下唇以撫慰她的燥熱,甚至偶有摩挲之意。
她宛如一個一毛不拔的守财奴,吮吸着指尖殘存的顧子衿的氣息。
将她吐出的二氧化碳吸進自己的肺裡,就好似将她吐出的煙圈吸進肺裡一般暧昧。
若是如此,她倒是想瞧瞧顧子衿一臉放蕩地将煙圈吐在自己的臉上,她才好借着煙霧的掩護去亵渎那張美好的臉龐。
而那些寵幸過兩人的氧氣便如同*上交纏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液一般黏膩。
思及至此,林可卿不由得虎軀一震,下一瞬便隻覺一陣強烈的電流恍若一條劇毒的毒舌一般從腳底闆鑽到了身體的深處。
體驗到毒液的美味後,林可卿便再也不能戒掉,如癡如魔地對她着了迷。
如果此刻顧子衿叫她跪下來,命令自己匍匐在她的腳邊吮吸她的*趾,她也甘之若饴地做她群下的不二之臣。
當然也有前提,便是隻有自己才能做她唯一的信徒。
她定然将她視作女神,高高地供奉起來,虔誠地将她視作畢生的信仰。
誠然,她也不可能容忍任何人将女神的尊嚴捏碎,踐踏她寶貴的端莊聖潔。
即使那個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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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到教室門口,譚子豪便迅速地為她們拉起警戒線,留出了僅供通行的狹窄通道。
“顧隊,你來了。”
他低沉的聲音平靜,并無太過聒噪,似乎是為了保持案發現場的肅靜。
“這位是?”他面露疑惑的同時順手給兩人各自遞上一雙鞋套。
“新來的法醫。”
林可卿沖他微微彎腰點頭示意,“你好,林可卿。”
“痕檢譚子豪。”他憨厚地笑着回應道,“不過是哪個‘qing’?”
“‘卿卿’子衿的‘卿’。”
顧子衿聞言看了她一眼,領悟到她言語中的調戲,也不甘示弱地暗送秋波道:
“不是卿卿我我的‘卿’嗎?”
“嗯,沒錯,剛剛開個玩笑而已。”
林可卿又着重強調了一遍,字音也被拉得格外的長,“嗯,卿卿我我。”
偏黃的發絲瀑布般垂在她的後肩,額前一片光明,濃密的自然眉給她的氣質添了幾分英氣。
林可卿将圈在手腕上的黑色發圈取出叼在嘴裡,顧子衿的注意力全被她那潔白的豔唇皓齒吸引了去。
散落的發絲被她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收拾整齊,最後再做好保護案發現場的措施。
林可卿彎腰鑽過警戒線後貼心地用手掌擋住帶子,為她開辟出一條既安全又令人心安的通道。
顧子衿臉不紅心不跳地穿過,似乎對于她的照顧頗為享受,甚至已經有些淪落到了理所當然的地步。
“顧隊,初步勘探死者疑似自殺。不過奇怪的是,案發環境為密室。
導緻死者死亡的兇器也留在案發現場,已經提取好了等回局了進一步分析。”
方才拉起警戒線的譚子豪報告道,上揚的音調昭示他的一絲疑惑,顯然是對死者的動機感到不解。
“自殺?自殺也犯不着用上吊這種死得最慘的方式吧。”
顧君良愁容滿面地望了一眼現場,随後眉頭緊鎖地提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的确不太符合自殺者的迹象。”林可卿也分析起來,
“通常來講,選擇自殺的人一般都是為了對某件事情或某個人做出控訴,希望用自己的死改變大衆對某件事情的看法,所以她一般選擇自殺的方式也會是轟轟烈烈的。
比如公司職員選擇在公司跳樓;被網暴的人選擇直播自殺……”
顧子衿點點頭,“有道理,林法醫你去看一下死者情況吧。”
“顧隊,現場情況符合譚警官剛剛所說的初步勘探,死者衣着淩亂,四肢軀幹呈現不同程度的外傷。
目前屍僵屍斑剛剛出現,說明死亡時間在兩小時左右。
死者足尖下垂,第二、三、四椎骨嚴重脫位,勒痕從脖頸一直延長到耳後根,呈半環狀。
其它的情況還要回局裡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
“好,”她忽地想起什麼,“子豪,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是誰?”
譚子豪指了指不遠處正被同事問話的一個瘦削的身影,“喏,那個男孩兒。”
林可卿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就是兇手的例子不在少數,向那人投去視線時他正好一個擡眸與自己來了個對視。
莫文博率先挪開對視的眼神,她卻仍然一直打量着他,那些灰白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叫她紅了眼尾。
“他不是兇手。”
“為什麼?”顧子衿下意識地反問道。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尖,哽咽道:
“因為我們是同類。”
“什麼意思?”她仍然一頭霧水。
然而下一刻林可卿便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豎起的食指比在唇邊,故作玄虛道: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