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龌龊事,不提也罷。”顧南卿擺了擺手,順勢轉過身背對着溫言禮,“一個定時炸彈,我可擔不起。”
“這樣……”後者的眼睛也随着話語停在了顧南卿的背上,而後?了?,“那走了也不錯,免得之後要引火上身。”
“反正,這偌大一個上海灘,”顧南卿望向窗外——蘇州河上亮光點點,對岸則融于夜色——攤開手比劃着,“總能找到一個小會計的容身之處吧?”他轉回身,随着戲谑的口吻,指了指自己,“攀他厲青川的橄榄高枝,不知道自己又會跌成什麼樣。”
“南卿,你别看他如今風風光光,也是他自己打拼出來的,你不在,不知道,他後來去了碼頭,隐姓埋名、從最基礎的苦力做起。坎坷挫折,危機四伏,你恐怕是想象不到的。”
聽溫言禮真摯的語氣,這些事自然是不假,他也難以想象厲青川在碼頭扛包幹活的模樣……而他難道就順風順水?異國他鄉,舉目無親,我的脫身之處又在哪裡……他離開碼頭,也能繼續回去做厲家少爺,而自己的家呢……于是,顧南卿的語氣裡滿是憂傷的尖銳:
“去碼頭?怎麼,他折騰别人不夠,還喜歡折騰自己?”
“他為什麼去碼頭倒沒有具體談起過,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離開厲家是為了他和厲伯父的一個賭約……”溫言禮走到他身邊,停頓的語氣引得顧南卿好奇,“你别這個表情啊,賭約是個什麼内容,我……”
顧南卿在等溫言禮說話的時候,才注意到報時的鐘聲敲在了自己的胸口。然而——
“好了,”低沉的聲線從門口傳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