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德勝洋行是不錯，不過比起我那兒，還是遜色不少的，對吧？再說了，他在德勝洋行頂多是給你安排個位置，而我這兒，你想選什麼位子，就給你什麼位子。”他拉過溫言禮先前坐過的椅子，坐下。

“那你的位子也行嗎？”顧南卿側身，不屑道。

“行啊！”厲青川十指微微交錯，仰着下巴看顧南卿，“我還求之不得呢，我替你打工。”

“哼，我可消受不起。”顧南卿撐着窗沿，背對着厲青川，可即便這樣，他也聽得出厲青川的語氣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急轉直下。

“你和我置氣，我不介意。但我得告訴你，郝仁平的公司，問題大得很，要是能理清關系，盡快出來是上策。有些事情，你深究不得。”

“真不愧是自始至終都手眼通天的厲老闆，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顧南卿繼續張望着江面。

厲青川站起：“你遇到了這棘手之事，我怎能不操心。”腳步聲漸近，而顧南卿口氣一硬：

“厲老闆，感覺您也喝醉了，您也請回吧？”

“你從前可沒這般别扭。”

“日後隻會更加别扭，所以，”顧南卿終于轉身回去，“勸厲老闆還是趁早打消念頭。”

“沒事，”厲青川笑眯眯地看着南卿氣憤憤地作揖、想送自己快點走的樣子，“這不是還有日後嗎？我從小就喜歡胡鬧，非常期待看看你能别扭成什麼樣子？”

“你——！”

厲青川走到門口 ，給出小半個側臉，“我的念頭，從不輕易打消。”

一轉臉，撞上溫言禮倚在走廊裡迷離在香煙裡的眼神，“你怎麼還在呢？”

“估摸着你挺快，等等你。”溫言禮一臉壞笑。

“切。”

兩人不聲不響地按了電梯，下樓，推門，上街，揮手，分道揚镳在上海灘清晨的十字路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