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帽子走進了一家“王家藥鋪”，有人迎向他、給他遞茶，店裡問診的醫生看了他一眼，他點了下頭。厲青川猜他大抵是老闆。

“他這藥鋪生意還蠻好勒，”顧南卿四處看了看，“挺多工人都來這王家藥鋪的。”

“要不，我們也去買一副？”厲青川手撐在膝蓋上，轉身對顧南卿說。

“你沒病買什麼藥？”

厲青川做了個鬼臉：“那問問總可以吧？”于是，他撇下一句“你等等”就奔到藥鋪門口附近，攔住了一個從藥鋪裡出來并提着藥包的人，那人是工人模樣，和張叔差不多，也佝偻着背。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想問問，這家藥鋪生意這麼好可是有良藥？”那人晃晃手上的藥：“可不是，隻有這裡有神藥。你不知道，工地上大多工人都在這裡買。我在倉庫扛大包，一到陰雨天啊這渾身上下都酸痛，可吃了他們家這藥，就不疼了，心情也特别好。小夥子，我看你拉車，就算年輕，也可以吃吃的……”

厲青川點點頭，手搭在肩頭、轉動：“可不是嗎？幾天下來身體都要散架。腳都沒個正形了……”站在近處看那個黑帽子，厲青川更覺面熟。

“那就對了，買來服準沒錯。不過，這個藥……”那人向厲青川湊了湊，“就是價錢不大便宜咯……”那人提起藥包晃了晃，厲青川這才注意到上面有字：王家五福散。

他謝過“工友”，打算往回走，但仍扭頭看向鋪子裡。一個婦女走到了那黑帽子身邊，他手握拳輕輕砸在手心——是他！

“問着什麼沒有？”

“我想起來那人是誰了，之前我在家門口看見他來找張嫂的，也是給她遞了個什麼藥包，應該就是給張叔吃的，估計就是那袋……走，我們進去看看，他這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厲青川趕緊跑了過來，低聲快速吐出一堆話并伸出手打算攙南卿下車。

顧南卿在車上已坐了許久，站起自是腿麻，一個趔趄便跌靠在了厲青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