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本座得不到?”
琉璃燈的光芒灑下來,照耀着虞星連邪氣的笑容。
“雪緣,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枂兒。”他說,“你的香爐心法是我的,你更不例外!”
她顫抖着搖頭,他卻格外興奮。
她無力抗拒,隻能閉着眼睛感受這罪惡的折磨。更過分的都已經做過了,這算什麼?
她任由他為所欲為,在自己身上獲得他想要的欲望。
“雪緣,不要想他了,你的身體成了這樣,他還會有興趣嗎?”他賣力表現,“隻有我要你。”
虞星連自知無法使她孕育子嗣,隻能一下又一下撫摸着那塊黑蛟圖騰,這是他親手為她打下的烙印,也是他們在這世上唯一的連接。雖然陸雪緣不愛他,但每次他摸到這塊圖騰時,她還是會止不住地發抖……
她是他寵愛的獵物,眼裡有他的烏光,身上有他的烙印,隻要是個正常女人,就不會毫無感覺。
虞星連這輩子得到的東西少之又少,一直都在失去,隻要能将她困在身邊,哪怕是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他也顧不得了。
畢竟法力會消失,勢力會褪去,隻有讓這個少女完全屬于自己,他才能證明自己比秦熄強。
餍足過後,虞星連穿好衣服,正準備給金鍊上鎖,突然,一隻瘦消的手拉住他的手。
“我好難受……”陸雪緣氣若遊絲,“可不可以,放開我,不要綁我……”
“不行,我放開你,你就跑了。”
腦子嗡地一聲響,視野瞬間變得朦胧,她閉上眼,再睜開。
眼前之人竟然變成了秦熄。
這一刻,她聽到他的聲音都宛如天外之音,乃是從另一個紅塵穿透而來的。
陸雪緣睜着眼睛。
他是秦熄,他是秦熄,他是秦熄……
秦熄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了……
她這樣告訴自己,她最愛的男人就在她身邊。
年少時,陸雪緣曾堕入黑暗。
她受夠了厄運纏身的命運,受夠了黴氣十足的小鬼粘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
那時她怨恨命運,也怨恨這世上的所有男人。甚至懷疑過自己的人生是上輩子的仇敵早早設計好的。
原本以為一生短暫,身體無非是一具皮囊,隻要不影響修煉,既然做不成人,那就做鬼!
若是沒有遇到秦熄,也許這輩子就這麼湊合下去了。
可是命運偏偏讓她遇到了他,一切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曾經她也以為秦熄不愛她,但當她看到秦熄将珍貴的綠曼陀給了她,又為她自斷一翼的時候,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這一切并非她一廂情願,秦熄心裡也是有她的,隻是不善表達罷了。
陸雪緣自己選的路,哪怕是頭破血流,也要走到底!她自己願意愛的人,哪怕遍體鱗傷,也要堅守自由意志!
隻有秦熄才能讓她安心,才能讓她沉醉,才能讓她快活,除了秦熄,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行!
他是秦熄,他必須是秦熄,隻有秦熄才能碰她,隻有秦熄怎麼糟蹋她的身子都可以!别人憑什麼?他們配嗎!
若不是秦熄,她會崩潰,會發瘋。
“雪緣,雪緣……”
虞星連看着她蒼白的臉,眼中是空洞洞的,五官僵在那裡。
像是中邪了,斷魂了,或者失去了六識,或者快死了。
總之,不像正常人。
“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雪緣?”
雪緣,雪緣,雪緣……
她沒有聽到誰的聲音,除了她的名字。
仿佛深陷煉獄,也是生命的盡頭。
她一腳踏入無底的黑洞,這裡又深又暗,沒有一絲光亮,身體被一點點吞噬,卻沒有返回的路。
如果呆在這裡,就等于出賣了靈魂,無異于永遠的死亡。
雪緣,雪緣……
“雪緣,你……”
陸雪緣眨了眨眼睛,淚水已經浸泡了整個瞳仁,隔着一層氤氲的水霧,她看到了那張令她魂牽夢萦的臉。
秦熄,秦熄,真的是他!
這張臉是秦熄的,聲音也是,不會錯的。
刹那間,陸雪緣仿佛命被吊回了似的,狠狠地深吸一口氣,雙瞳瞪得大大的,猶如銅鈴。
她仰着脖子,急促喘息着,眼裡充滿了渴求,像是沙漠中快要幹死的人,為了一點點甘霖搖尾乞憐:“你綁我好了,把我綁在你身邊,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求你了……”
虞星連瞳孔一暗,俯身過去:“雪緣,我是誰?”
“你……”
這時,突然有魔使來通禀。
“蕭太子,他……”
虞星連換了個表情,冷冷道:“他怎麼了?”
魔使仿佛真的看到了什麼可怕之物,惶恐地跪下,“他砍斷了景王殿下的龍尾!”
虞星連側眸,難以置信地盯着魔使,眯了眯眼,仿佛在是在審訊室逼問供詞:“當真?”
“千真萬确!“魔使上下牙打顫,“景王殿下流了好多血,怕是活不成了。”
話音剛落,榻上的少女猝然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虞星連,“你不是說不殺他,是你做的,是你要殺了他!”
虞星連甩開她的手,騰地起身,随即又被拉住。
一雙柳葉眸子中掩蓋不住的憤恨溢出,就這樣怒視着他。
枂兒就從來不會有這種表情,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罷了,畢竟不是真正的枂兒,虞星連也受不了她這般糾纏,拉扯之間,少女被無情推開,手臂撞到了床頭闆,生疼。
擺脫她之後,虞星連起身離開了寝殿。
卻不知道,方才那無人注意的混亂時刻,有一顆黑扳指掉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