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的視角
皇帝又娶了一個皇後。
謝鄭也馬不停蹄趕回去了。
我本以為,可以借着婚禮的由頭到皇城去見妹妹,但皇帝不準我和羅柏去。
我問為什麼,羅柏答:“隻怕皇帝不想讓你搶了他的風頭。”
“什麼風頭?”
“新娘好像很喜歡你。”羅柏沉郁道。
“她都還沒見過我呢。”
我焦急道:“可我想見妹妹!”
“會有皇室巡遊的,皇帝會帶着新皇後接受衆人的朝拜,”羅柏安慰道,“羅鸢作為皇後的侍女長,肯定會跟随。他們肯定會來奔流城,到時候你就可以和她相見了。”
我衷心祈願:“可别出什麼意外才好。”
羅鸢的視角
洞房的時候,我想安慰新娘:“不會很痛。”——盡管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但善意的謊言還是必須的。
但她不以為意:“我知道啊,反而會很快活。希望陛下能讓我滿意吧?”
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皇帝走進新房。
我們忙退到一旁。
謝鄭拿着珠子和聖器走進來,為新人祈福,驅除邪魔。
儀式完畢後,我和其他侍女放下新床上的帷帳,和衆人一起走出房間。
朱姝邀請我同她走一走。
今夜星光燦爛,複蘇的春風重又吹拂在臉上,恍若隔世。
“你覺得她怎麼樣?”姝公主問我。
“不怎麼樣。”我坦白。
姝公主颔首:“她似乎很喜歡你,你博取她的信任會更容易些。”
“你覺得她對我們有用嗎?”
“她很蠢,一個蠢皇後比一個聰明皇後,對我們有利的多。如果安夫人上位,隻怕你我沒有多少好日子過。”
我想起安夫人在路上常常拜訪新皇後,有時甚至會縱容她疏于禮儀。
“新皇後似乎對她的敵人沒有多少戒心,”我道,“她很容易就被安夫人哄得很高興。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新皇後會對安夫人知無不言。”
“你就應該替皇後多留個心眼。”姝公主道。
“我一個人難看住她們幾張嘴,”我沒好氣道,“她帶的侍女沒一個是有用的,尤其是那個茜茜。路上我已經不止一次撞見她和皇帝的侍衛調情。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倒希望新皇後永遠見不到我哥哥,别給我們招來禍患。”
“煩你盡心了,就當哄孩子。”
“我可沒哄過孩子。你哄過嗎?”
“我的兄弟姐妹都夭折得很早。”姝公主斂眸。
“抱歉,”我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
我忽然想起了羅螢姑母。她年輕時的面容對我來說很陌生,自我記事起,她就是一位美豔婦人了。
羅螢姑母十六歲時是什麼模樣呢?
“你覺得新皇後和你母親比起來怎麼樣?”我問。
我的表妹朱姝瞳孔微顫。我能注意到她的眼角沁出點點淚花,又迅速蒸發掉。
我們越來越遠離人群,寂靜和悲傷籠罩着我們。
姝公主冷冷道:“她完全不能和我母親相提并論。”
“我也這樣覺得。”我緩緩道。
這時,我們忽然聽見男女挑逗的聲音。
“誰在那裡!”朱姝對着走廊的陰影處,厲聲喝斥。
我心想:“指不定是新娘的侍女不檢點。”
果然,茜茜自陰影處走出來。她的相好還躲着不見人。
我心裡既對茜茜爛泥扶不上牆而感到失望,又對那個男人沒有擔當而惱怒。
“另一個人呢?出來!”
果然是皇帝的那個年輕侍從。
“真是惡心。”朱姝似乎想要招來侍衛,但我忙壓低聲音對她道:“現在正是收攏人心的好時機。”
朱姝立刻冷靜下來,左顧右盼,見沒人,道:“敗壞風化,可是即刻要上絞刑架的,你們可知罪?”
兩人齊刷刷跪下求饒。
我恐吓道:“别以為絞刑就是一根繩子吊死就完事了。可是要把你開膛破肚吊一天一夜,然後在你瀕死的時候,将你的五髒六腑全逃出來當着你的面燒掉,最後千刀萬剮而死。”
茜茜被吓得失禁。我能聞到尿味。
朱姝又道:“你還會連累皇後。别指望她能保住你。”
茜茜終于哭了出來。
“但你别擔心,我們的公主宅心仁厚。”我道。
茜茜和侍從忙跪在朱姝腳下,抓着她的腳踝:“請公主饒命!”
我盯着茜茜裙下的尿漬,覺得荒謬又可笑。
“隻要你們以後聽我的話,我會留你們一命,”朱姝道,“不僅如此,我還會求父皇,讓你們以後能結婚,怎麼樣?”
我腹诽:“可能他們隻是玩一玩,并不想結婚呢?”
奧薇塔的視角
我的丈夫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