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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入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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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躍塵是在最近一段時間,逐漸領悟到人生苦短這句話的确切含義的。

起因是大三下學期課業大幅減少,他跟易壘便各自找了份實習的工作,提前開啟了象牙塔外的職場生活。

本以為是朝九晚五包飯菜,不耽誤拍照寫字談戀愛,結果現實卻生動而形象地向他展示了什麼叫做人生百态。

就拿他自己所在的會計師事務所來說,書本和課堂曾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他,審計人員具有精神和實質上的獨立性。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他們吃甲方的飯,拿甲方的錢,審計報告洋洋灑灑幾十頁,出具之前得先交給甲方标圈畫圓。

而所謂的高級白領也是紙上談兵,除了高大上的工作環境,審計人員的真實面目與日夜趕工的建築工人無異。

無底線地加班是行業常态,不管難易程度如何,項目都必須在公司規定的期限内完工,毫無客觀性和人性化可言。

誠然,世界上不可能遍地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僧多粥少才是就業市場的真實狀态。

所以就算是行業裡極具經驗的注冊會計師,也未必敢在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輕易離職。

人生在世,吃飽穿暖才是頭等大事,大多數人都需要靠工作獲得穩定的收入以解決生存難題。

大環境就是如此,如果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一心隻把賺錢當成工作的唯一目的,那麼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這個道理,柯躍塵是從在律師事務所實習的男朋友那裡感悟到的。

律所和會所雖然表面相似,但内部的運行模式卻完全不同,會計師接手項目必須以團體為單位,通常由事務所統一承接。

相比之下,律師則沒有這麼多限制,他們既可以團體協作,也可以單打獨鬥,在案件的選擇上有着更高的自由度。

是以“挑肥揀瘦”的情況在行業裡十分常見。

比如柯躍塵就曾聽易壘提過這麼一件事。

他們所上個月來了一對尋求委托的中年夫婦,兩人的兒子因犯包庇罪被判入獄,已經在大牢裡蹲了一年多。

但幾天前,夫妻二人卻收到了兒子托獄友捎來的信,信中他聲稱自己是冤枉的,請父母找律師幫自己平反。

要知道,冤案可不同于一般的案件,這類案件往往情節複雜、牽扯衆多,一旦接手必定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這是其一。

其二,平反冤案等同于挑戰司法機構的權威,個中阻力可想而知,吃力不讨好是業内人對此類案件的共識。

那對夫婦最後必然是空手而歸,這點毋庸置疑。

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就已經被南京不下十家律所拒絕了委托。

律師不是救世主——這是大少爺在柯躍塵感歎人性涼薄時說的話,初聽有些刺耳,但細想後又覺得不無道理。

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律師說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職業,它不是舍己為人的慈善,更不是可以讓人為之抛棄一切的理想。

工作不是理想,理想也無法成為工作,這個結論讓柯躍塵感到人生無望。

而與此同時,他亦痛苦萬分地發現,所愛之人恐怕也無法成為執手一生的伴侶。

輔導員在昨天下午的班會上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張紙,那是一份标題為“畢業生就業去向意向表”的調查問卷。

關于這張問卷,柯躍塵并不陌生,因為幾天前他剛在小木屋裡見過,當時有張一模一樣的紙被折了又折夾在一本書的書頁裡。

書是易壘從學校圖書館借回來的,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柯躍塵高中時代就拜讀過,二十萬字的内容他記得一清二楚。

可那張布滿折痕的紙上寫了什麼他卻記不清了,隻記得畢業去向那欄有一個碩大的對勾,打在“出國”這個選項前的方框裡。

易壘要出國——這似乎不算是個十分意外的發現,因為早在這學期開學,柯躍塵就在那人書包裡看見過GRE的書和留學中介的廣告。

就算沒有這些,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他男朋友這種家庭出身的人,不可能頂着财經院校的法本過一輩子,海外鍍金自是必經之路。

男朋友打算怎麼處理這段感情,柯躍塵不得而知,但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對方人生路上的絆腳石,所以盡管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也什麼都沒說。

他一邊裝作毫不知情,一邊不斷告誡自己,要乖,要聽話,要尊重對方的選擇,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要心平氣和地接受。

“小柯!”

“啊?”柯躍塵猛地擡頭,“什麼事?”

有人朝他奮力揮了揮手:“下班啦!”

柯躍塵搓了搓僵硬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眼角冰涼,似有淚痕,他自嘲地罵了句矯情,然後收拾東西走出大樓。

此刻正值飯點,但今晚他沒跟易壘約飯,因為手上這個項目原本計劃要加班,而大少爺那邊也有正事要處理。

上學期期末,柯躍塵挑了個良辰吉日,從養老院外某處廢棄的磚牆入手,攜手大少爺成功翻身入内。

憑借對内部情況的了解,他幫易壘躲開了工作人員的監視,順利從幾位熟悉的老人那裡拿到了想要的證據。

在這之後,易壘聯合班上幾位熱心群衆對證據進行詳細的歸檔與梳理,并将最終形成的材料遞交給了當地民政部門。

加之柯躍塵在校刊發表了相關文章,此事很快在校内乃至社會上掀起了風浪,而易壘作為整個事件的牽頭人,自然少不了要應付各方人馬。

這會兒大少爺還沒能脫身,柯躍塵索性調轉方向,坐上了跨江西去的公交車。

浦口的三月正是戀愛的季節,就連晚風裡都帶着甜膩的花香,正為感情憂愁焦慮的柯躍塵忍不住捂住口鼻,避開出雙入對的人群,快速往小破街走去。

幾個月不見,小破街已然換了模樣,炸雞店變成了串串香,烤面筋攤搬進了鐵皮棚,而排着長隊的奶茶店門口竟然站着個他差點沒認出來的熟人——周小成。

周小成獨自陷在食客的包圍圈裡,柯躍塵看見他的時候,他正提着兩杯奶茶和一些吃食往外擠,像是出來幫人買飯。

眼下已經過了春分,天氣絲毫不冷,可他竟然戴着圍巾,并且還是一條手工編織的粗線圍巾,看上去相當厚實。

打完照面後,周小成開門見山地向他打聽南京好玩的地方,柯躍塵便把之前常去的幾個約會地點告訴了他。

易壘是在兩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出現的,他看見周小成後什麼都沒說,直接領着柯躍塵走了,嚴肅得仿佛進行了一場交接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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