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暫時開業的特殊性,你将寫着周末開店時間并折價出售的公告單貼在了店門口。
你和場地圭介兩人待在店裡,剛開始幾乎沒有太多交談,你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好,也不知道用什麼态度,不過每周六剛開店時,場地圭介都會主動打掃店面。
你和他花了一些時間清點了店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商品,你在不虧本前提下計算出最低價,單獨寫在本子上,以便場地圭介在你去房間小憩時可以單獨處理買賣,然而實際來店内的客人寥寥無幾。
機車打折也還沒賣出去幾輛,倒是之前你在東卍集會見到的跟在場地圭介身邊的那個男孩子一天到晚也要過來幫忙。
松野千冬。他對你這麼自我介紹。
“請您随意使喚我!”
松野千冬這麼說,可你不可能真的随意使喚他啊……場地圭介來幫忙是贖罪,可他松野千冬來是湊什麼熱鬧呢……
場地圭介也一臉無奈地想要把這位小跟班勸回去,“你回去吧,沒有需要你的地方,又不是要打架。”
“沒關系啦,反正場地哥不在我也沒事做嘛!這麼多機車都好酷,我會努力一起售賣的!”松野千冬精神滿滿興緻勃勃地說,“我也不是一直要來,隻要有空就來幫會忙而已。”
“……”
場地圭介一瞬間懷疑這家夥不是要來幫他的忙,而是純粹是想要待在機車店撿漏。
見你面露難色,這個孩子又滿口保證:“放心吧,我什麼都能做!”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義氣嗎?
你看了一眼準備發火的場地圭介,又看着這位充滿朝氣的松野千冬,歎了口氣,想到了個讓他知難而退的好法子。
“這樣啊……”你故作沉思地思考了幾秒,惡趣味地笑了起來,“店裡面其實也不需要這麼多人手,如果實在要幫忙的話……松野君能負責做午飯嗎?”
“……诶?!”
松野千冬聽到了出乎他意料的工作,從沒正式做過飯的男生當場愣在了原地。
場地圭介看見你嘴角的笑意,又看了看松野千冬呆滞的表情,他背過身努力地忍住笑聲。
“我、這個……我……”松野千冬愣了好一會,握緊拳頭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學習做飯的!”
你:“……”
場地圭介:“……”
其實不用學習,你拒絕不就好了嘛。你和場地圭介的心中同時冒出了這般無奈的想法。
敗于松野千冬的堅持,你們沒有再趕人,他順利留了下來,你拿出一些錢交給松野千冬,讓他自由發揮去買菜,午飯則可以用樓上房間内的簡單竈台制作。
松野千冬的第一次料理你并沒有抱太多希望,但這個孩子卻做了炖菜,是簡單上手的菜式,隻要不在做飯時冒出來一些奇妙的想法和步驟是不會難吃到哪裡去,所以吃起來還不錯。
雖然看他做飯還有些手忙腳亂有你剛開始自己煮飯時的“風采”,但從做飯步驟和熟練程度來說,他顯然在平時也下了點功夫練習了。
本來你和場地圭介的午飯都是分開默默解決的,松野千冬來了以後,你和場地圭介之間無法拉進的氛圍緩解了很多,你面對場地圭介時偶爾不經意地還會給出幾個微笑,雖然在你反應過來後就立刻将笑容收起了。
但隻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你心中慢慢釋懷的态度。
兩個年紀小的男生在店裡談笑,倒是給原本安靜的店帶來了幾分活力和熱鬧,甚至店内的商品也開始陸陸續續地賣了出去。
松野千冬确實不是周末兩天都會來,但他不來的時候還不忘做好你和場地圭介的便當,好好的不良少年(?)都快因為你的一時惡趣味想法變成廚師了,你懷着濃濃地愧疚勸阻了松野千冬幾次,他這才作罷,不過來的時候就留你和場地圭介兩人自己去覓食。
機車和店内其他的零配件以緩慢的進度對外售出,恰好在松野千冬不在的一天,一位穿着西裝戴着領帶,完全是職場人打扮的男人進了店,看見你後跑上前來淺淺鞠了一躬:“我還在想是誰重開了這家店,果然是您。”
男人看過了店門口的公告,一臉遺憾地問你:“雖然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很辛苦,但還是想冒昧問一句,這家店是打算售賣了嗎?”
明明是西裝革履打扮,左耳卻還戴着耳飾,氣質非常矛盾但明顯不像普通上班族的男人卻對你用上了大量的敬語,态度也十分恭敬。
原本對這人的身份猜測升起了十二分警惕是場地圭介驚訝地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你覺得這人有點面熟,回想了一會才不太确定地确認他大概是初代黑龍的成員,你應該曾經在店裡和真一郎的葬禮上都與他見過面,所以才覺得熟悉吧。
以前這些黑龍成員對待你的态度并沒有如此誇張,可在真一郎去世後,你以他的妻子的身份主持了葬禮時,這些大多都看着外表很兇的男人們在面對你時就轉變成了這樣的态度了。
剛開始你還有點無法适應,但時間久了總算習慣了,隻是一直無法徹底坦然,内心始終非常拘謹。
你知道男人的意思,對他搖搖頭說,“放心吧,我并沒有打算售賣。隻是先清理完商品就暫時停止營業了,畢竟不管是店還是人,總得要走向下一步。”
“現在的我分身乏術,力有未逮。希望在不久的将來會有将阿真的店重新開起來的那一天。”你輕聲細語地,但表現出的态度很堅定。
“原來如此,那也辛苦您了。”男人松了口氣,轉而又道,“是要盡快将這一批的機車清理掉吧?那我也通知兄弟們,幫忙替您宣傳宣傳。”
“謝謝你,不過你們也不用太勉強,我這邊不着急。”雖然很感謝,你看着男人不同以往的打扮也不願意太過麻煩他,委婉地問,“你現在……也開始正式工作了吧?”
“是啊。總不能一直混日子下去,家裡老媽已經快忍不住要揍我了。”男人笑了笑,随便扯了幾句家長,臨走前又面露猶豫地問你,“對了……請問您最近和阿若隊長有聯系嗎?”
“并沒有。”從回歸職場到現在,周末時間又要看店,你确實沒有空餘的時間聯系今牛若狹,也并不想卻麻煩他,但既然這位初代黑龍成員提起了今牛若狹,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你有些擔憂地追問:“阿若他怎麼了?”
“啊……這個,我也是聽朋友說最近經常會在歌舞伎町看見阿若隊長。”男人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您也知道那位的酒量,歌舞伎町那種地方,他萬一老是喝醉倒在别人的店裡就不太好了。而且我也詢問了一下,弁慶還不在他身邊。”
末了,男人幾乎自言自語地說:“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