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微信像疲憊生活中的一股暖流,繁忙工作中的一劑強心劑,令章夏的嘴角一直彎着,與部門其他人的滿面愁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晚上加班時,章夏開始補妝,眉毛眼線化得格外仔細,吳琳慧路過時當啷一句:“靳總今天回來啊?”
章夏哭笑不得:“這麼…明顯嗎?”
“就說你大晚上化什麼妝啊?”吳琳慧走過章夏的工位,又折返回來貼近章夏的耳邊說:“晚上别累壞了,畢竟最近工作任務繁重。”
章夏似笑非笑地塗着唇膏,拉着吳琳慧小聲說道:“晚上那是解壓,對工作有益無害。”
“好!快走!别磨蹭了…”吳琳慧拍拍章夏的屁股說。
…
明明時間還來得及,章夏卻一路小跑着離開公司,她的精神和身體都在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靳峰。
十天,好像十個月那麼漫長,身體像幹涸了十個月那麼漫長,滿心滿眼布滿了最原始的思念。
哪怕汽車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章夏都覺得十分漫長,更别說站在接機的隊伍裡等待的過程了。
章夏越想他,就越急着見到他,車速越開越快,結果早早到了機場,又不得不遭受着等待的煎熬。
在章夏既往的人生裡,并沒有這般想見到一個人的經驗,思念從心底紮根再向上生長,從頭到腳都越發痛癢。
接機口陸續有人出來,章夏認真地辯别着走出來的每個人,生怕錯過見到他的第一時間。
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望到對方,同一時間眉開眼笑,章夏直接跳了起來,不停地向他揮手,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跳起的時候,靳峰的心都會跟着亮了一下。
如果這一輩子都能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靳峰伸開雙臂,章夏便陷在他的懷裡。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像蓋章确認一樣親了一大口,濕濕的。
他們四目相對,緊緊相擁,任身邊匆匆路人從擁擠變得稀疏,仿佛分開的時間不是十天而是十年…
他們十指相扣,一起回家,一路上靳峰的視線貪婪地吸附在章夏的臉頰上,不移半分。
她說:“别看我,看路。”
靳峰勾着嘴角:“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跳起來好傻…”
“我不是怕你看不到我嘛。”
“也沒跳多高。”靳峰笑出了聲。
他坐在副駕,向後倚靠,想着被心愛的人接回家,好像還是少年時期的事情,眼角便閃着心滿意足的餘光。
他說:“今晚住哪兒?”
“去你家吧,明天我要上班,你可以一直在家裡躺着休息。”
靳峰看着章夏的側臉說:“我休假了,有四個工作日,我們去旅行吧。”
靳峰的興奮溢于言表,他等着章夏同樣興奮的反應,但她卻皺着眉說:“部門剛成立,大家都在拼命,我哪有臉休假呀。”
靳峰的笑容瞬間熄滅,那雙閃着光亮的眸子也跟着暗淡下來,他不懂,明明自己比章夏還要忙,為了補償十天沒見,他都甯願休假,她為什麼不行。
隻是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她竟然更想上班!”
一股酸澀襲着靳峰的胸口,腦中閃過:“我竟然還沒工作重要”。
他也意外為何會冒出這樣幼稚的想法…
憋着這股醋意,靳峰陷入失望失落之中,他恨不得直接沖進淩度把章夏搶走…
而章夏專心開車,沒有注意到靳峰的情緒變化,反而把音樂聲調得很大,跟着節奏手舞足蹈。
回到家,靳峰坐在沙發上,思忖着如何跟章夏再商量商量旅行,他想着手中的籌碼和勝算的概率,心中不禁還泛起了一絲緊張。
章夏換好睡衣,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面對面,像啄木鳥一樣親着他微涼的上唇。
每啄一下,靳峰的失落就削減半分。
他輕輕一翻,便把章夏壓到身下,很多事情自然就抛到九霄雲外,她是他的,他深信不疑。
他含住她的耳垂,吐出氣聲:“你快氣死我了。”
微涼的手貼着她的腹部向上撫摸,她發出興奮的呻吟,延綿不絕。
“誰發明的異地戀,太絕了。”章夏感到靳峰觸碰的每一個部位就像通了電一樣,蘇蘇麻麻的,很是醉人。
“我也讨厭異地戀。”他說。
靳峰的力道富有層次,迎合着章夏的反應,一波接一波。
他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今晚的陣線足夠長,她明天是不是就不想起床,然後就不想上班,就可以呆在家裡乖乖陪着他…
他說:“章夏,我想來一夜…”
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