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峰坐在民宿房間的沙發上,雙手搭在章夏腰間。
章夏坐在他的腿上。面對面。
靳峰的眼眸透徹幽深,緊緊鎖着章夏的眉宇,試圖讀懂她的顧慮。
而章夏則用指尖在順着靳峰的鼻子下巴畫着直線,像昨晚一樣,感受着他心底的真實不虛。
這個奇怪的動作可以獲得一定的心理作用。仿佛在圈地占領,他是她的。
靳峰挺直,欲言又止,兩人的鼻尖貼着鼻尖,眼裡的真誠互相流轉,鼻腔裡的氣息輕勻交互。
仿佛做好了向彼此坦誠一些事情的準備。
靳峰先開口,聲音沖出唇齒,溫柔地打到她的嘴邊:“需要我解釋和曲瑾薇的事情嗎?”
章夏搖搖頭,支支吾吾半天:“她…也是投懷送抱的,對嗎?”
靳峰皺着眉,投懷送抱這四個字剛剛把他氣得暴跳如雷,以為解釋清了…章夏卻還在糾結。
章夏看着靳峰面色黯下來,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介意這個…”
靳峰的掌心輕輕一攬,她的臉便貼在他的肩上。
他輕撫她後背的長發,若有所思:“你和她不一樣。”
“啊?”章夏不知道靳峰要說什麼。
但靳峰接下來的一句卻令章夏驚得直起身來,瞠目結舌。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靳峰會說:“我都沒碰過她…”
“啊?你們沒…睡…”
靳峰點着頭。章夏突然意識到,雖然都是兩個人的故事,但情節是可以完全不一樣的。
章夏吃驚地看着他,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我以為你跟前任們也都這麼…”
“都怎麼?”靳峰問,眼裡是落寞的委屈。
“都這麼幹柴烈火…”章夏慢吞吞地吐出這四個字。
靳峰反過來問:“你跟前任都這樣?”
章夏急着打斷他:“沒有,隻跟你這樣,好像上瘾了一樣,不正常…”
靳峰的眼皮一沉,上身一翻,便把章夏壓在身下,沙發瞬間凹陷下去一截。
他說:“我也是。”
章夏消失在靳峰寬闊的體格下,隻露出一張紅潤的小臉,她說:“我們身内是不是有磁力啊?”
靳峰熟練地解開她的内衣,指尖肆意搜索:“磁力在這裡嗎?”
他找對了地方,她便呻吟一下:“嗯”。
靳峰的聲音也跟着輕柔一些,他說:“我不是善人,也不是情種,以往我處理感情生活的時間要看事業為我餘下了多少時間…但我沒這樣對你…”
她若無其事:“你不用刻意迎合我…”
“不是迎合。”靳峰起身,想把這件事說清楚:“我從沒讓别的女人留在我家過夜,但那天我竟然不想讓你走…”
章夏記得被靳峰帶去他家那晚,她要走,他确實一直要她留下。
“哦。”章夏仿佛重新認識了靳峰。畢竟她一度認為靳峰隻是為了睡她才提出的交往。
章夏知道靳峰不說謊,也沒必要說謊,似笑非笑:“我這麼特别?”
“嗯。”他回答随意,一貫地漫不經心。
靳峰做事一向不解釋,對待感情更是如此,正如他說的,感情隻是事業之餘的調劑,無關痛癢。
那麼多女人前赴後繼不求回報地撲向他,他便利用閑暇之餘随意地招呼一下。那麼驕傲,那麼清冷。
可是那天,他要求章夏留在家中過夜,并遭到她的拒絕,就注定了這段感情與過往的任何一段都不相同。
靳峰自己都說不清是怎麼了,自嘲着說:“可能是被雷劈了。”
……
饑腸辘辘的兩人走出民宿,迎來午後的驕陽,每朵雲都是會呼吸的浪漫。
章夏的内心也與驕陽一樣燦爛,畢竟這段感情要比想象得更加堅固,更加“特别”。
她興高采烈地說:“剛剛出來時,被一個帥哥搭讪了,要我微信。”
“不許加!”靳峰直接打斷她。
“沒加。沒你帥。”
靳峰頓了頓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顧林威還聯系你嗎?”
章夏“呀”的一聲,突然記起來約了顧林威周末吃飯以表達之前的感謝。
但章夏卻撒謊說:“沒…沒聯系。”
說完,心裡湧出些許愧疚,隻怕不這樣回答,剛剛和緩的氣氛又要緊張了。
呵呵,靳峰不是情種,但他是醋精本精。
吃飯時,章夏給顧林威發去信息:【我和靳峰去雲南度假了,吃飯下周補上。】
顧林威回複:【好,下周我請你,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章夏:【好。】
回複完,章夏一擡頭,靳峰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心跳突然加速。
她将手機扣在桌面上,幹淨利落,象征着她光明磊落的内心。
靳峰:“總部有一個調配名額,你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到北城,能夠豐富你的履曆,沒壞處。”
“不想去。”章夏回答幹脆,擠着禮貌的笑容。
靳峰難掩失望,不懂章夏在堅守什麼:“待一年,想回去還能回去。”
“我跟吳姐幹得挺好的,舍不得。公寓剛住進來幾個月,不想換地方。”章夏一氣呵成地說出來好幾個去不了的理由,卻在靳峰看來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