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來北城住我那兒,也是家裡。”
章夏:“同居啊?”
靳峰:“你不想嗎?”
“靳峰,你不要給我壓力,我們剛在一起兩個多月。”章夏行事有條不紊,拍腦門旅行可以,但拍腦門換工作換生活環境,她做不到。
“好,随便你。”靳峰不悅。
章夏倒是吃得很香,吧唧吧唧的,沒把靳峰的提議當回事。
靳峰:“你看上去乖乖的,其實挺有想法的。”
章夏斯哈斯哈地喝着汽水:“我媽也說我看上去聽話,其實誰的話都不聽。”
靳峰隻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章夏的态度顯然影響了他的食欲。他心裡堵的是,章夏總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他。
章夏沒當回事,開起了玩笑:“吃這麼少,小心晚上沒力氣。”
“不用你操心。”
……
真到晚上,靳峰還記得這句,在床上幼稚得一連問了幾遍:“我有沒有力氣?”
章夏哭笑不得,連連說“有”,他才安靜下來。
靳峰為她擦拭額間的汗珠,眼神鎮定清冷,好像看着他的商業對手一樣說道:“強制把你調到北城,你會怎麼樣?”
章夏:“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靳峰直抒胸臆:“到我身邊來…陪我。”
章夏看着靳峰的雙眼,不是含情脈脈的情話,而是超強占有欲的可怕。
“我說了,我不去。”章夏用冷漠的聲音對抗着靳峰的壓制。兩人一翻身,背對背暗自較勁。
各自沉默,各玩各的手機。索性誰也不提要求。
……
半夜,章夏起夜,偶然拉開簾子看到陽台對岸的蒼山一角染上了一道金紅。
她便扯起靳峰:“靳峰!快起來。”
靳峰:“怎麼了?”
“快起來看日出。”章夏說。
靳峰“咣”地一聲又躺了下去。
章夏直接把被子、靠枕、墊子都鋪到了陽台上,硬拉起了睡眼惺忪的靳峰。
沒到十分鐘,兩人便坐在木制陽台上,裹着一床棉被,露着兩隻腦袋,等待日出勃勃升起。
天漸漸亮起,雲朵清透,朝陽的紅漸漸明亮,一股蓬勃的力量從東方升起,與蒼山洱海交相輝映,震撼人心。
章夏脫口而出:“我愛你,靳峰。”
靳峰低頭,輕吻:“冷嗎?”
“不冷,太陽好像是一下子蹦出來的。太有生命力了!”章夏竟有些感動。
這個世界裡,有些人可以輕易地說出我愛你,但心裡沒有漣漪。有些人從來不說這三個字,但全寫在眼裡。
靳峰含情脈脈:“我們去自駕遊吧。”
“好。”
太陽越升越高,章夏開始犯困,睡了一個滿足的回籠覺,醒來卻發現靳峰沒在房間。
她穿上唯一的素色衣裳,一件白色連衣裙,精心化了個素顔妝。
靳峰提着袋子進來,往地上一扔:“車租好了,買了點吃的用的,去泸沽湖。”
“不在大理了?”章夏不敢想象,自己隻是睡個回籠覺,靳峰就幹了這麼多事!
“你就跟我走吧,最後還回到這兒。”靳峰說着就開始收拾拉杆箱。
章夏甚至都沒搞清楚要去哪兒時,已經被靳峰拉上車了。
她坐在副駕,對靳峰的認識又多了一層,真的過于強勢果斷,不容置疑。
“為什麼你的精力這麼旺盛?你是發電廠嗎?”章夏不知是第幾次感慨。
靳峰目視前方,跟緊導航,卻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不要想太多,隻考慮重點。時間自然就騰出來了…”
章夏:“可是每個人對重點的理解不一樣,對你來說什麼是重點?”
靳峰不假思索:“我的重點就是工作和你。其他事不會太在乎。”
“我這麼重要嗎?”章夏受寵若驚。
“你要是到我身邊,我可能不會這麼操心。但是現在沒辦法,得兩邊跑。”
“下周我去找你,不用你跑。”
“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些問題不去解決,就會在各種場景反複出現。直到幾個月後,這個問題走向極端,問題才戛然而止。
……
兩人很快開出大理市區,車輪紮進山路,藍天白雲,青山環繞,章夏把車窗開到最大,沖外面大喊:“大理,你好!”
然後又興奮地對着靳峰尖叫兩聲:“靳峰,你也喊啊。”
靳峰嘴角一動,不屑一顧。
車輪風馳電掣,章夏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又向窗外大喊:“靳峰,好帥!”
靳峰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摸了摸章夏的頭:“很好,繼續。”
那些煩惱不悅都暫時藏在了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之下,章夏播放起音樂,打開靳峰買來的零食,跟着節奏,邊吃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