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明早去你家。”胡暢又說。
兩人出門,代駕開車,靳峰坐在副駕,林欣坐後排,很想問他Lisa是誰,但自知還不合适。
林欣用頭抵住前排的座椅,仿佛感受着此刻與他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又說:“今天這個酒,後勁兒挺大的,頭好暈。”
靳峰沉默,癱軟在座椅裡,目視着街景,半醉半醒,半靜半瘋。靜的是那份傲慢還在支撐他去相信章夏會回來的,瘋的是他竟然對眼前的局面毫無辦法。
“靳總,我可以叫你名字嗎?”林欣喚醒靳峰。
他隻“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林欣又說:“靳峰…我好想吐啊。”
“别吐我車裡。”靳峰聲音冰冷。
“前面就到了,我再忍忍。”林欣繼續裝醉。
轉眼到了林欣小區樓下,靳峰看着樓房建築,想着上次和章夏來這裡伴着明月,不知親吻了多久。
“靳峰,靳峰…”林欣輕喚了兩聲。
“嗯。”
“你能不能陪我上樓,我有點喝多了,看不清路。”
靳峰看着司機說:“把她送回去,多加你兩百。”
“好嘞!”代駕小哥痛快答應,一溜煙地先下了車,他太知道邁巴赫車主的錢有多好賺了。
林欣探過頭,貼近靳峰耳後,聲音嬌媚,又故作孱弱:“你送我呗,我怕不安全。”
“一個人出來喝酒還在乎安全?”靳峰回頭直視她。
林欣扶着額頭,把戲做得很足:“今天的新品酒勁太沖了。”
“不管!”靳峰把頭一偏,摔出兩個字便閉上眼睛休息。他太知道怎麼治這種女人,要不是章夏朋友,他都懶得送她。
林欣臉色直接由紅轉綠,不得不硬着頭皮把戲演完,還跟攙扶自己的司機小哥說:“好想吐,好難受啊。”
不一會兒司機就回來了,看着靳峰,舉着自己的收款碼說:“到單元門門口就不讓我上去了,跟變了個人似的。”
靳峰付了兩百,不挂于心。隻是捧着手機想給章夏發條信息,但寫完又删,删完又寫,最後隻發了一句:【你能睡着嗎?】
他隻想知道,離開我,你能睡着嗎?分手了,你能睡着嗎?你哭哭鬧鬧一整天,還能睡着嗎?
他讓司機開去章夏的公寓,車開了半個小時,他卻隻在公寓樓下瞧了一眼樓上的燈關沒關。
不用細看,午夜時間,這片樓都熄了燈。低頭看着章夏沒有回複微信,就沒做停留又讓司機開去自己家。
司機一臉困惑地開走了:“大哥,你是不是找不到自己家了?”
“放心,給你錢。”他說。
章夏确實已經呼呼大睡了,她哭淚了,喊累了。還指望“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還期待明天醒來可以自由自在。
人生就是一場取舍,她清楚不能什麼都要,但是選擇人生的自由一定要握緊。人生無法定義,但自由隻有一種。
在她看來,靳峰無非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占有欲來裹挾她的生活。若為自由故,愛情誠可抛。
第二天醒來,她先看了眼手機,點開了靳峰昨夜發來的消息。又關掉。
接着給顧林威發去消息:【今天怎麼樣?】
顧林威:【靳峰一拳,我燒了一晚,估計今天能死。】
章夏直接從床上彈起來:【我去看你。】
顧林威直接撥過來電話,一接通就開始止不住地咳嗽。把章夏急得直接光腳站起來:“怎麼又咳嗽了呢?”
顧林威的聲音顯然比昨天虛弱:“你要是來,幫我去醫院拿些藥,醫生又配了新藥。地址我發你。”
章夏蓬頭垢面地站在地上,像接到一項緊急任務一樣,與顧林威認真對接。
顧林威從一開始就喜歡她的認真。
章夏:“行,你還需要什麼?”
“需要休息。”
“好。”
章夏挂斷電話,暫且把工作的事放到一邊,把感情的事放到一邊。披散着長發,素顔,穿着一身運動服直奔醫院,她是真怕顧林威死在今天。
一旦死在今天,就意味着他是被靳峰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