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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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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當頭,脹得她整張臉通紅,精心抹勻的妝底也微微化開。長久積蓄的沉默溶解在一聲怒極反笑裡:“不說話以為你聾了呢。”

那邊幾個買好早餐,走回車位,接二連三被聲音引過去,見狀沒人講話,懵着先去看了摩托上那個,表情疏淡中一點耐人尋味。

有個趨時穿緊身破洞牛仔褲的寸頭咬着肉包靠他邊上,“咋了這是。”眼神遞到随時都要炸毛的秦棠,在黎也那張臉上略停,眸底微微亮,“這美女誰啊?挺面生。”

看戲的起哄的衆口紛纭都一起來了,秦棠一概沒理,背朝他們,走進一步,與黎也三寸之距,“我做什麼你管不着,敢到我媽面前蛐蛐,你在我家就不會好過。”

秦棠的個子要稍矮一截,微仰着臉擰出威壓模樣,對比下,反倒黎也冷然一臉俯視占據氣勢上風,話腔譏嘲:“你敢做還怕人蛐蛐?”

“不是,到底怎麼個事?對起來了還?”

秦棠蓄到胸中的氣轉個臉就無差别攻擊:“沒你事兒!”

“靠。”寸頭被吼笑了,擠擠車上的男生,“她今兒吃炸藥了?”

黎也瞧她似乎格外在乎那男生的态度,立馬就去捉人臉色。另一邊兒誰帶頭把小電驢調轉了方向,喊問到底走不走,男生懶洋洋把啾一半的豆漿送寸頭懷裡,輕挑眉,掃着秦棠後邊的人,笑:“誰知道。”

寸頭抱着豆漿呆住:“幹嘛?”

男生槽了句“齁”,叉燒包往摩托上一挂,吭哧發動,左手捏緊離合器挂上一檔,右手起油門。

“阿邵?”秦棠底氣弱三分。車輪胎在街道空地上絲滑轉個向,毫不留情嗡嗡駛離,她面子終于繃不住,對着遠走背影大喊人名:“靳邵!”

黎也當下把臉偏了,沒笑出聲。

這幫結伴的不少,約莫一看都是人載人,寸頭單開一輛尾随其後,在秦棠邊上停住,沒正形喊:“委屈坐個小電驢不咯?”

秦棠全沒了鬥志,一門心思飛走,再瞧黎也,仇怨意思更甚,“你最好記着。”

小電驢後座并不寬敞,秦棠擠上去還被嫌了句太胖,寸頭當即腦門上挨了一下,笑嘻嘻又看黎也兩眼,還不死心:“那美女一塊兒呗?”

被秦棠瞪回去:“什麼人你都泡?”

“長那麼漂亮呢,你認識的,給我介紹介紹?”

“滾!”

兩個人罵罵咧咧擠着小破電驢追趕過去,黎也塞上另一隻耳機,遠處一行人剛過街頭轉角,最前邊的摩托稍慢下來,左右顧盼,往這邊停頓,對上似是而非的一秒,殘影就将人帶走。

-

回到家,背包裡翻出昨夜餘剩的礦泉水,黎也就着吃完藥,心慵意懶,本想睡躺會兒,站在秦棠的床前,無從下腳。

屋子裡的味散了大半,稍微可以忍受,黎也去關了玻璃窗,拉簾,将秦棠的枕頭被褥挪到裡頭,空出一片窄地,捏出幾根頭發絲,兩眼一閉往上躺。一覺睡到中午,陳蘭靜喊她吃飯。

秦棠沒回來,吃飯時陳蘭靜打個電話去,就說跟朋友在外邊吃,這邊訓了三句不到,那邊就挂了電話,陳蘭靜一頓飯都噎着氣。

陳蘭靜下午就不在家,沒說去哪,走得匆忙,隻叫她晚上到廚房看看,随便吃點什麼。

廚房竈台角落剩點挂面,黎也翻開冰箱,還有幾碗剩菜,看着倒胃口,隻拿了個蛋開火。

過會兒,身後的客廳傳來響聲,黎也沒去細究那倆是誰回來了,泰然自若将面煮熟盛出。

腳剛踩到廚房門檻,客廳動靜猛孤丁地密集震起,探身去,一隻行李箱從門口磕磕碰碰停在牆邊,背包沒站穩箱頂跌地上。

旁邊閃過道身影,砰地響,黎也看到緊關上的木門,邊掏手機,邊沒事人似的坐到桌邊吃面。

電話接通,黎也簡要說明情況,陳蘭靜對此并不奇怪,早料到秦棠那個脾性,就說一句:去我房裡頭,看着騰點位置。

她還在思考如何夜夜跟長輩同床共處時,陳蘭靜之後卻沒回過家。

家裡常是剩黎也一個,三餐自己解決。秦棠那間對門也整日閉鎖,少有碰面,要麼見她出去,要麼見她回來,倆人的關系全憑她心情,高興時連黎也這個人都想不起來,臭臉回來高低都要跟黎也互嗆兩句——的确像那種早戀就時常變得陰晴不定的女生。

日子像一塊塊泡發又擰幹的海綿,開始過得有種詭異的和諧。

直到周末才見到陳蘭靜,她穿得更鮮麗,兩隻耳朵多出來一對兒擺蕩的銀耳墜,一到家便直奔房間,翻出陳舊的布袋行李箱往裡打包衣服。

中午,陳蘭靜特意去買了兩大袋子菜塞滿冰箱,喜滋滋做了頓三菜一湯,說到那幾天在家閑不住,外邊找了個瓷廠貼花的工作,包吃住,每周末放假,馬上清明還有節禮,待遇方面相當滿意。

黎也隻管點頭,對她的行迹從不過問,秦棠更是無所謂,下了飯桌就往外奔。

陳蘭靜在開學前請了兩天假提早回來,說提前跟秦棠班主任問了學校那邊,小城鎮沒那麼多規矩流程,比城裡好辦。特意趕在報道前一天,單獨找黎也商讨轉校的事情。

自然而然聊到錢的問題,黎也不等她繞彎子,主動開口:“這裡學費是多少?”

“這個呀,肯定不比你在城裡,倒也不算便宜,去年還漲了。”陳蘭靜跟她一一掰指頭:“我給你表妹交的學費搭上書本費,都得幾百來塊錢,什麼餐費、學雜啥的零零碎碎還得另算……”

房間裡聲音漸輕,陳蘭靜搬凳子坐着跟黎也隔開一米,梳妝台原本的東西都挪邊了,空出來的作黎也的書桌,每逢回家住,她用完了都自覺将東西收起來,再把那些瓶瓶罐罐歸位,從來不礙着人。

陳蘭靜一眨不眨盯她,似等着她的态度。

總歸是到哪裡都離不開一個錢字。黎也頓了頓,想到問:“我媽沒把學費轉過來嗎?”

“學費倒是轉了,就是……”

紙頁上的題解了一半兒,黎也筆尖滞緩,偏颌去看。

陳蘭靜欲言又止,黎也問了一聲,她從嗓子裡擠出音:“是你舅連着秦棠那份一塊兒轉我這的。”

“……”

長久的沉默。

黎也淡定低回頭,陳蘭靜耐心等着,她認真把當下的題解完,腦子也勻了個答複,看向陳蘭靜:“我忘了,我媽把學費打在我這了,說不能麻煩舅媽來着。”

她爸媽離婚不久,算上秦文秀分到的财産,母女倆不算太捉襟見肘,打在她卡裡的錢并不吝啬,多也算不上——陳蘭靜大費周章來跟她提一嘴,話外之意,幫忙帶孩子都算仁至義盡,攤學費這種有人樂意就有人不樂的事兒。

她不蠢,也不是沒眼色。

-

報到這天是陳蘭靜載着黎也去的學校,秦棠有輛自行車,不跟她們同行。

過了居民樓前邊一條街,是段黎也從未涉足的區域,她在心裡粗略記個路線,也那麼問陳蘭靜,她該怎麼回來。陳蘭靜自不會多跑一趟來接她,是叫她放了學找到秦棠一塊兒,她就不講話了,更努力記清一些能留印象的路口或店鋪。

好在并不算太遠,這個點,臨近學校的早餐攤、湯粉鋪子,三兩搭伴的學生攘往熙來,卻無人着校服,冷天穿短袖短裙、挂脖小背心的女生,趕新潮穿牛仔破洞衣褲的男生,隻從大部分的青稚面孔辨出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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