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手帕而已,若是你喜歡我換條新的給你,自己洗未免也有些麻煩。”伴讀并不那麼認為。
小皇子身嬌肉貴,雖說洗帕子也不是什麼有難度的活計,對方下地種田都幹過,但生活方面還是那個錦衣玉食養出來的九皇子。
看着對方白嫩的手上一點老繭的痕迹都沒有,誰能相信這是一雙經曆過農活的手?
讓這樣一雙手洗帕子,顧清晏都覺得暴殄天物,可惜南枝本人極為堅持,他也拗不過對方。
南枝并不清楚伴讀心中所想,其實他對這一雙不長繭子的手極為頭疼,不知道是體質特殊還是農場系統的緣故。
他一身細皮嫩肉,曬不黑還磨不出繭,每次去皇莊幹活的時候,手必定磨的通紅。
休息幾天之後,又重新恢複白嫩,佃農好歹手上的繭保護,可他還是白白嫩嫩,就像是告訴他,他就不是該幹農活的人。
南枝不太服氣,即便每次幹完農活手都會特别疼,他依舊不肯放棄自己下地種田記錄數據,可以說是十分倔強。
“不用,你也說了,不過一條帕子。”不需要換,他也不是浪費東西的人,況且這手帕用料極佳,恐怕不便宜。
無論多麼有錢,不該浪費的地方他是不會多花一分錢的,可面對去豫州地震,他卻可以眼睛不眨掏出天文數字來赈災。
靈活的消費觀,在南枝身上體現的淋漓精緻。
他們也沒在手帕上多糾結,除了戶籍登記,還要盡快開展重建工作,将原有廢墟清理出來,會出現空地,可以陸續将百姓往城中回遷。
這些工作可以和戶籍統計同時進行,登記一批安排一批,順便分配一些工作,為了提高重建進度,南枝心裡也有其他安排。
可以按照修路的工錢給他們算勞務費,老弱婦孺可以安排一些輕便的後勤工作,比如洗衣做飯,可以提供每日吃食。
重建好的新家也可以優先劃分給修建房屋的百姓,不過他得每個區域都派人監督才行。
他倒是不擔心這些人偷奸耍滑,而是擔心他們如同過往一般,連地基都沒打牢就随意建房,根本經不起一點大型自然災害的摧殘。
甚至平日刮個大風,下個大雨,都保不住會豁風漏水,長此以往居住環境堪憂,人也容易生病。
他必須保證重建之後的民居不會如同紙糊,風吹一吹就要重新修葺。
那些用稻草鋪屋頂防雨的簡單茅草屋全都不能建,多虧他之前改良了瓷窯的燒制方式還有配方,附帶能燒出一些高産量耐用的瓦片。
不過沒有塗上釉彩沒那麼漂亮,灰撲撲的看着十分低調,不過太好看了老百姓也不敢用,這樣灰撲撲的就挺好。
同時水泥也能用上,這樣建房屋就不能如同之前那般随意,他不派人去盯着,真不知道最後會重建成什麼模樣!
“我記得豫州的瓷窯還能用?原本也有一些燒制好的瓦,還是一點一點來吧,雖然時間會更長,但質量能得到保證。”最好時間拖的夠久,讓他回京能順便繞路去趟荊州。
荊州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原本就不牢固的河堤決堤,兩邊河床完全被淹沒,荊州的問題可比豫州困難多了。
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好歹豫州這一關算是闖過去了,現在也不過是後續掃尾,外加把渾水摸魚的家夥逮出來。
豫州的事算是讓南枝心裡有了盼頭,最起碼他是真找到了一條活路,在必死局面之中,他還有繼續前進的機會。
“教他們建房的人交給我。”顧清晏一眼就知道最大問題在哪,無非是人手不夠,如今又多了一個有建房經驗的人監工,自然是有些困難。
這事說好解決也好解決,袁肅身為豫州牧,背後又站着汝南袁家,要想找一些專業人才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隻是如今對方躲着小皇子,南枝本人也巴不得對袁肅視而不見,這人想來也不好讓小皇子本人出馬。
這時候他這個伴讀就派上用場了,他完全可以代替九皇子去和豫州牧交涉,對方躲南枝卻不躲他。
聽到伴讀的話,南枝沉默,他不傻,自然也知道對方準備怎麼做,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默認伴讀的做法。
人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尋求他人幫助又不丢人,況且他也不是為了他個人,完全沒必要有心理負擔。
“那就交予你了,豫州的人手不足,咱們的人也可幫忙,記得和豫州牧打聲招呼。”思忖過後,以州府的衙役數量,再加上各個縣的縣官也都不夠用。
他們帶來的人倒是能有效填補這個缺口,不過還是要與豫州負責人打招呼才可行事,不然就成了私自插手地方大員管理範圍事物了。
更别說他還是皇子,身份敏感。
左思右想,還是和袁肅打過招呼,有對方明确首肯之後再行動更好一些,也不會引起他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