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回到州府,不出所料袁肅正在等着他,都不等他站定行禮,對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追問。
“怎麼樣?九公子怎麼說?”
急迫的袁肅,讓盧玉更加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重視一個孩子。
“州牧,九公子身份再怎麼尊貴,他也還是個孩子,況且這是豫州,您是豫州牧。”在豫州袁肅就該是擁有最大話語權的那一個。
這話讓袁肅直接變了臉色,原本剛正嚴肅的臉爬上了黑,這話怎可胡說?考慮到對方不知道南枝身份,克制的揉了揉脹疼的額角。
“不可胡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豫州牧也不能說主宰豫州。”這和想要當地方土皇帝有什麼區别?袁肅這人耿直且忠君,因此他看不慣地方豪強土皇帝做派。
他當上豫州牧後也是老實本分,從來沒想過用什麼特權,老實到袁家對他心生怨怼,時時刻刻想扶持新的家主,隻不過一直沒能成功。
盧玉自然清楚老搭檔是什麼性格,不過他也從這口風之中聽出一些東西,這九公子怕不是和皇室有關。
少說也是個皇親國戚,那九公子的兄長大公子……
是九皇子和大皇子!
袁肅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對方反應過來了,猜到了南枝究竟是什麼身份,這樣也好,最起碼有些話知道不該說了。
“那大公子豈不是?!”盧玉也是知道輕重的,沒有直接将兩位皇子在豫州之事叫嚷出來,而是含糊的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南珺雖說是與南枝一起到的豫州,但比起九皇子的所做所為,中規中矩的大皇子反而沒那麼顯眼。
而盧玉的目光從九公子身上,一下子盯上大公子,無非他有些和絕大多數人相同的認知。
大皇子是大夏默認的儲君,這位極有可能是仁安帝選擇的繼承人。
他下意識将九皇子放到後面,不是南枝不重要,而是儲君比一個普通皇子更重要。
“你就隻想問大公子?”袁肅忍不住皺眉,他們共事多年,自然稍微動動腦筋就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但事實恰巧與對方所料相反,這一次到豫州來真正主導者一直都是九皇子。
“九公子雖不凡,可終究還是個孩子。”盧玉比起士元這種年輕人來說,他的一些想法都太過老舊。
并且帶着一定固有思維,屬于有頭腦但被限制的一種狀态。
南枝所知的原著之中,盧玉因為袁肅被暗害,袁穹成為袁家新家主後,他才發現他識人不清。
盧玉認為他間接害了袁肅,為了替報仇而引起了一系列心理變化,成了後來将袁穹算計死的麒麟先生。
隻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最後此人報完仇之後自戕,南枝也不好說此人到底算什麼。
隻能說不勝唏噓。
袁肅還拉着盧玉在聊九公子和大公子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這次來談事,九公子定然會帶上大公子,屆時你可再看到底誰才是真正做主的那一個。”
盧玉将信将疑,不過明日南枝就要來府衙,左右不過等一晚,明日自然不需過多争論,便能知曉到底誰對誰錯。
“九公子說明日上門拜訪。”盧玉将南枝要求傳達的話轉交。
袁肅并為多說什麼,點頭示意他知曉了。
第二日,南枝如約而至,身後跟着倆守護神,顧清晏身材雖說沒有大皇子那麼挺拔高大,但個頭遠超同齡,氣勢足以彌補那一點身量帶來的不足。
看到沉默跟在九皇子身後的南珺,袁肅絲毫不覺得意外,對方在豫州并不算活躍,存在感也不強,就像有意為了幼弟退讓,一點都不搶南枝的風頭。
如今更是被當成護衛使都沒什麼意見,袁肅對着在他身後裝擺飾的主簿挑眉,用眼神示意對方看看這到底是以誰為主。
盧主簿滿臉糾結,沒理由啊!
“九公子,大公子。”朝着兩位皇子行禮,然後對着南枝身後的顧家子點頭問好。
盧玉連忙跟着州牧行禮,豫州牧都要行禮更别說他一小小的主簿。
“袁州牧,好久不見,聽說你想見我?”南枝也沒和豫州牧客氣,他是和對方談判的,自然要拿出态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