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肅還能怎麼辦呢?隻能默認這種交易,其實他還想給豫州再開一條專屬商路,隻是豫州重建已經由南枝負責,他再多開口未免有幾分得寸進尺。
談判結果在雙方達成共識,以及南枝直接放大招,召喚親爹的加持之下,雙方心滿意足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說袁肅可能沒那麼心甘情願,但面上表現了心滿意足。
“袁州牧最好說話算話,枝枝在家中是家父的心頭肉,他想要的家父隻會給更多。”
豫州牧談判完準備将南枝三人送離,就聽見進門後一直在弟弟身後裝不存在的大皇子開口了,語氣十分溫和,但内容卻銳利如刀。
或許是擔心有人壞事,特别是發覺袁肅身後的盧玉面色反常,他不介意出頭替南枝發出警告,本來他跟着來的作用就是給幼弟當靠山的。
讓他心懷不滿的是需要用仁安帝的名頭來警告,實則他更想以自己的名義去當南枝的靠山,隻不過這件事上,親爹威懾力更大。
“這是自然,既已答應九公子,豫州定不會食言。”言外之意不會有任何人去壞了小皇子的事。
世家交給他來收拾,交易達成他自然會履行。
“這樣最好,枝枝可以走了。”瞥了一眼袁肅身後的盧主簿,略帶警告說完前半句,立馬改變語氣溫和的對着幼弟笑着表示可以一起離開了。
将雙标貫徹到底,絲毫看不出他剛威脅完人。
将惹不起的大佛送走之後,袁肅看向多年老搭檔。
“現在知道到底誰是主心骨了?”
盧玉扶額:“知道了。”
這怎麼可能還不知道?簡直不要太明顯,心中的小人早就捂住被打腫的臉欲哭無淚,面上他還要繼續穩住。
“他們這麼強硬反倒是一件好事。”袁肅沒有繼續打擊自己的師爺。
“既然他們都擡出陛下,咱們自然沒辦法再讨價還價,想來汝南世家都會理解。”盧玉臉上挂着虛僞的笑容,語氣裡好像真的在替世家惋惜一樣。
實際上他心裡早就爽翻了,小人的臉都沒那麼疼了。
說到正事,那些尴尬自然就被帶過,袁肅為人耿直,卻也不會傻到再去戳盧玉痛處。
多年老搭檔的默契就體現出來了,袁肅不需要多說,開了個頭盧玉自然而然和州牧共腦,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畢竟世家再怎麼也越不過陛下。”可以說沒有人比仁安帝更加名正言順,整個天下都屬于皇帝,一座礦自然不例外。
就像大皇子所說,九皇子是仁安帝最心愛的小兒子,隻要南枝願意開口,無論多少礦,這位老父親都是願意給的。
袁肅不由得走神,他偶爾會有一種即便九皇子造反,說不定仁安帝還會鼓掌叫好的錯覺。
這位寵兒子歸寵兒子,更多還是在物質方面,應當不會面對皇權還依舊這樣縱容。
真的不會嗎?
内心深處一個十分微小的聲音,不确定的問。
想到皇帝深沉的城府,袁肅決定将這個不切實際的聯想從腦子裡扔出去。
南枝回回住處的路上,大皇子故意坐在幼弟與其伴讀中間,形成人牆将人隔開。
“枝枝,這次你竟然知道要叫哥哥幫你撐腰,果然長大了。”南珺十分欣慰。
以往無論什麼事,弟弟都喜歡親力親為,也不愛用什麼權勢去搞特權,也不願意讓家裡人當靠山。
南珺心裡也愁,如同南嶺那樣鬧騰不消停的弟弟讓他發愁,像南枝這樣碰到什麼事都不說自己把事全扛了,一點都不讓親人幫忙的性格,更讓他這個當哥哥的愁。
怎麼會有弟弟不愛告狀呢?明明南嶺就特别愛告狀。
這次南枝終于把他帶上了,南珺覺得弟弟這是長大了。
誰家長大與否的标準,是看會不會告狀來定的啊?
南枝要是知道,定會這麼吐槽,不過他不知道大哥心裡正在美滋滋,有心想緩解一下大哥和伴讀之間的誤會。
“大哥,這次多虧清晏提醒我才想起應當叫大哥一起。”
南枝話音剛落,他似乎從耳邊聽到一陣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