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雕塑室。
教室入口被鐵門封住,慕漓踮起腳尖頭湊近窗戶,發現一絲縫隙都沒有。
慕漓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為他領路的男同學。
那同學像炸毛一樣跳起來:“你别看我,這間教室三年前就已經被封死了,我們是打不開的。”
慕漓又轉過頭來,一下跑出好幾米遠,突然回頭一個沖刺。
隻聽見“咚”的一聲,少年的身體狠狠撞向鐵門。
但門紋絲不動也就算了,慕漓還掉了一層血。
【叮,玩家觸發禁制。】
禁制?
慕漓思考了一下,繼續朝門撞去。
撞了十幾下,吓得一旁的男同學都快哭了:“要不算了……”可是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後面一個粗魯的人推倒。
“别擋道。”
男同學摔倒在地上,疼得嘶啞咧嘴,擡起頭一看,竟然是蘇少爺!
他瞬間不說話了,連滾帶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怎麼就你一個人,那個助教呢?今天我要跟你們好好算算賬。”
蘇少爺後面還跟着一群保镖,一個個都人高馬大的,手上還拿着電擊棒。
哦,就是被他用模型擊倒的那個NPC。
慕漓頭都沒回,瞧着面前完好無損的鐵門,面露沉思。
蘇少爺臉“唰”一下垮了下來,手一擡就讓保镖們圍住慕漓:“竟然還敢這麼嚣張,你如果跪下來求我,我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
慕漓的視野被遮擋,墨鏡下的雙眼冷漠極了:“讓開。”
蘇少爺怒不可谒:“給我上!”
一群身材魁梧的保镖晃着手中的電擊棒,慢慢靠近瘦弱的少年。就像一隻小綿羊掉進了一群獅子中,可憐極了。
少年一動不動,一定是被吓傻了。
慕漓根本沒把這些NPC放在眼裡,他隻是在想,明明門就在面前,可為什麼就是打不開。
難不成一定要破開禁制才行?
他上前一把抓住那所謂的蘇少爺,二話不說就往地上摔,問道:
“你會破禁制嗎?”
保镖都還沒反應過來,蘇少爺就被少年放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四肢像烏龜一樣亂動。
“你們這群吃幹飯的,愣着幹什麼,趕緊上啊!”
慕漓明白了,擺平了這些人才能繼續開門。
第一個保镖的電擊棒落下來,慕漓沒有躲,電流穿過脖子,癢癢的,僅此而已。
保镖瞪大了雙眼,隻見面前的少年歪了歪脖子,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他拍了拍電擊棒,沒電了?
慕漓趁機卸了那人的手臂,手腕一轉就把電擊棒奪過來。
“啊——”
那個保镖痛呼出聲,全身一陣抽搐後,倒地不起。
蘇少爺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能打,大吼道:“給我上,全部給我上。”
保镖們面面相觑,一起沖上來。
少年身邊浮現藍色的電流。
保镖們眼睜睜看着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地,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一陣電光火石後,少年突然看向那個唯一站着的人。
蘇少爺一個激靈,腿抖得像篩子一樣:“你……你要幹什麼?你别過來。”
慕漓挾持住NPC的手,把他按在牆上:“去破禁制。”
蘇少爺還在大聲嚷嚷:“你要是打傷了我,我蘇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慕漓掰斷了NPC的手臂:“去破禁制。”
蘇少爺哀嚎一聲,疼得冷汗直流:“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慕漓踢斷了NPC的腿骨:“去破禁制。”
蘇少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真的不知道啊。”這個少年根本聽不懂人話。
浪費太多時間了。
慕漓提起NPC就往門上摔。
蘇少爺的臉磕在門上,鼻子都撞塌了,鼻血順流而下,掉地後捂着臉來回翻滾嚎叫,内心恨極咒罵,卻不敢再妄動。
鐵門感應到了什麼,浮現了一個紅色的四芒星陣,四角對應豬、羊、牛和人,紅得就像滲出的血珠,看上去極為不祥。
但似乎接觸不良,閃了幾下之後,“啪嗒”一聲滅掉了。
禁制破了。
嗯,果然如此。
慕漓不管地上的NPC,再次用身體瘋狂撞擊鐵門。
但作用還是微乎極微。
蘇少爺趴在地上啐了一口,把血水都吐出來,靠着一隻手爬遠。
神經病,竟然去撞鐵門。
瘋子!
你給我等着,我們蘇家可不是好惹的,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慕漓不再做無用功,他在虛空中一劃,把獎勵得來的8點屬性點全部加在力量上面。
手握了握,随後一拳擊打在鐵門上。
蘇少爺的臉色白了一下。
鐵門,竟然有了凹陷。
有用!
慕漓眼睛一亮,撞擊的同時用上肘擊,一下又一下。
鐵門受到極大的沖擊力,逐漸開始搖搖欲墜,終于支撐不住。
破了。
剛緩過來的保镖看到這一幕,脊背發涼。
人怎麼可能有鐵門堅硬?
如果剛才少年打他們的是這樣的力道,那他們絕對沒命了,他們早就産生了退意。
慕漓一腳踢開門。
鐵門“砰”的一下倒入雕塑室,揚起一堆灰塵。
一群紅名出現在地圖上。
雕塑室中密密麻麻的雕像,在這一刻齊刷刷地轉過頭,幽幽地看向門口不請自來的少年。
這間教室的擺設與那幅畫一模一樣,除了那個人體模型不在,一看就知道找對地方了。
而慕漓的注意力卻在輪椅上的女生身上。
女生的軀體朝向一個畫框,面部僵硬瞳孔渙散,手上在雕刻着什麼,就這麼禁锢成這一個動作,一動不動。
所以,那就是徐月柯作為人的軀體了。
是誰把她封在雕塑室裡的?
都封了三年了,她的軀體竟然沒有腐壞。
隻聽見外面走廊此起彼伏的驚叫聲:“鬼啊!”保镖們吓得嘴唇發白,全身顫抖。
雕像動了……
雕像竟然全部動了!
有腳的向他們走來,沒腳的爬過來,隻有頭的“咚咚咚”跳過來。
看着這詭異的場景,他們争先恐後地往外逃,腿動不了的就往外爬,互相扯着後腿,一時間混亂極了。
而蘇少爺看到雕塑室中的女生,頭皮麻了一片,眼神中浮現了驚恐,嘴中不可置信:
“是那個女人,她不是死了嗎?她沒有死嗎?不,她死了!”
他突然想起來了,門上的圖案為什麼這麼眼熟。
那不是他們蘇家的封印嗎?
既然封印破了,那裡面的東西……
蘇少爺不敢想了,恐慌瞬間爬滿了面部,也大叫着爬着出去。
于是就見一群健壯地大男人趴在地上,向樓梯口湧動而去,特别壯觀。
慕漓不退反進,上前一腳把一個雕像攔腰踢斷。然而雕像卡頓了一下,自動拼了回來。
他“唔”了一聲,瞄了一眼手上的舞女雕像。當時也是這種情況,所有傷害都毫無用處,但是裴阚言可以用筆刀在上面刻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