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弈一陣自責。
他光想着萬一有危險,慕漓可以瞬移到他旁邊,卻忘記了能力會有限制這回事。
這次沒有受傷是萬幸,之後一定要緊緊看着他,封弈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對了,記者那邊有什麼線索嗎?”慕漓問道。
“那記者說,孕婦身中數刀死亡,但是受害者不見了。”封弈言簡意赅。
慕漓回想了一下之前被攻擊的場景:“那些鬼乘客的傷口确是刀傷,但是它們中間沒有孕婦。”
還沒等他想明白,列車又停在站台前。
巨大的怪物不見蹤影,列車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可是沒人認為它會就此消失。
慕漓擡腳走向那些NPC:“不能把他們留在這兒。”
這些NPC要是死了,誰知道任務獎勵會不會少一截。
那五個人看着少年慢慢靠近,臉上盡是恐懼,活脫脫像見了惡鬼似的,瘋狂想要向後退。
“你别瞎操心了,他們隻是手斷了,又不是腿瘸了。”封弈拉住了慕漓。
他們害得他斷了手,他卻第一時間想到要帶他們走,他的腦子到底怎麼想的?
健身教練求生欲極強,首先爬起來:“對,我們可以自己走……”
其他人聽了這話也趕緊站起,一個個疼得嘶啞咧嘴的,也不敢坑聲。
慕漓上車之前還問了封弈一句:“你有把握殺死那個怪物嗎?”
“我隻有看到他的全貌,才能制作出完整的玩偶。”封弈這話一出,把自己能力的弱點告知了少年。
慕漓明白了,點點頭。
上車之前,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輛列車上。
但是當尖嘴男子一看到他這邊的人數,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隻有他和眼鏡小哥在一列車,其他6個人包括那個少年都在另一列車。
完了!
眼鏡小哥突然趴在玻璃上,開始哭爹喊娘:“你們不能放棄我呀,我還不想死。”
“不是說了嗎,他們的按鍵是假的,你們怕什麼?”列車長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也就是說?”尖嘴男子目露希冀,是他想的那樣嗎?
“對,這次選擇權在你們手裡。”列車長惡劣一笑,“按下開門鍵,你們就能活下來。”
按照之前的觀察,尖嘴男子極度自私,又漠視人命,已經按下了一次,第二次又算得了什麼?
但他等了一會,那人卻遲遲沒有動作。
尖嘴男子一見到對面列車的少年,整個人就抖成了篩子。
少年一直是哪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墨鏡遮住了那雙眼睛,尖嘴男子猛的低下頭。
“你為什麼不按?”列車長久等不及,開了口。
但隻聽那人嘴中一直重複:“不能按,不能按……”低着的臉上一片驚恐。
列車長感覺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才這麼點時間不見,這人怎麼像是被吓傻了一樣?
他轉而瞧向那個眼鏡小哥。
可這人有哭天喊地的功夫,就是不看那按鍵一眼。
“窩囊廢!”
列車長罵了一句,換了一個列車:“現在,選擇權到了你們手裡。”
“我們不會按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封弈冷漠道。
列車長冷嘲一聲,對着其他人挑撥:“壓制住那個紅毛,就像你們之前那樣。”
衆人一聽這話都低下頭,沉默着不說話,上了車就縮在離少年最遠的地方,盡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你們不要命了嗎?”列車長一個氣極。
誰知道這次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一動都不敢動。
他不明白,不就才上下車的功夫,這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封弈口袋中的手已經拿起了玩偶,做好阻止這些人按下按鈕的準備。
但他們老實得實在過頭了。
“他們怎麼了?”封弈小聲問慕漓。
“哦,被神秘人一頓教訓之後嗎,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已經痛改前非。”慕漓随口答道,他朝駕駛室走去,觀察着什麼。
封弈狐疑地看向這些人:“真的嗎?”神秘人這麼一打,還有這好處?
隻見那些人急忙點頭。
可封弈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斷了手知道自己翻不起什麼大浪,想依靠他玩偶的能力活下來。
封弈感覺自己想明白了,冷哼一聲,撇開眼不看。
列車長此刻已經氣急敗壞:“你們兩個按鈕都不按,兩個列車門都會打開!”
“是嗎?”慕漓這時撐開傘,“我不信!”
他瞬移到了眼鏡小哥旁邊。
眼鏡小哥一看到慕漓就抱住了他的大腿,眼淚汪汪地吸了吸鼻子,小表情那叫一個委屈極了:“我還以為你不救我了。”
慕漓拍上他的肩膀,一臉真誠道:“我怎麼會放棄你呢?”
實際上手上暗暗用勁,試圖把他推開。
大哥,大哥,你是不是錯估了你的力氣啊,我要摔倒了,你快松開啊!
封弈一個沒看住,慕漓就撒手沒,他急得湊在玻璃上:“你要幹什麼?小心一點!”
而尖嘴男子一看到少年的鞋尖,就吓得心驚膽戰,一個勁地在那邊搖頭:“我沒有按,我沒有按……”
慕漓并沒有理會,徑直朝駕駛室門踹去。
“列車長,别總坐在裡面啊,出來跟我們一起玩吧,我們這麼多人還沒見過你呢!”
列車長見到少年的舉動,冷笑一聲:“真是愚蠢。”
“慕漓,也許這個列車根本就不能用人力破壞。”封弈想到他之前試圖砸破玻璃,但玻璃毫無損傷。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玩家摩拳擦掌。
封弈一想也對,他還沒有試過砸這個駕駛門:“那好,我們一起開,無論他在哪個列車上,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