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漓指了指自己。
“對,我差點以為我看錯了。”入殓師站起身來。
“你就是我心目中那孩子最終的樣子,是誰創造了你?你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
“什麼玩意兒?”慕漓滿臉的問号。
“我誠懇地邀請你加入我的狩獵場。”入殓師向少年伸出手。
“啥狩獵場?”慕漓眉頭一皺。
“他們為了自己犧牲别人的性命,殺人的人是惡人,惡人死了變成惡鬼。”入殓師張開雙臂,朝向整個站台的乘客們,一臉的興奮。
“這麼多惡鬼,都是那個孩子喜歡吃的,現在,我願意和你共享。”
這麼一說,慕漓想起來了。
那時明明列車長手中的按鈕才是真的,卻那麼想讓乘客按下門上的按鈕。
封弈也明白過來了,看向入殓師的眼神深惡痛絕。
“原來你一直利用鬼列車制造惡鬼!”
裴阚言卻察覺入殓師話中透露着不尋常的信息,他看向慕漓的眼神有些許不解。
為什麼說慕漓是吃惡鬼長大的,為什麼說他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最終的模樣?
慕漓看到封弈氣憤地盯着入殓師,口袋裡的手對着那人握緊,入殓師卻沒有被禁锢住。
看來封弈消耗了太多體力,還沒有緩和過來,得給他争取時間。
慕漓就朝入殓師提問:“這個提議挺不錯,那你怎麼證明你的誠意呢?”
“證明?”入殓師思考了一下,忽然一把将腳邊的列車長抓起來,朝着少年道。
後方的乘客們移開,這時他們才看清後面的列車。
整個列車已經被那個巨大怪物緊緊包裹住,表皮還在一鼓一鼓地跳動。
車門打開,豎立在站台與列車縫隙之間的,是一排排尖銳的牙齒,再裡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這個列車長沒了,你就是新的列車長,夠證明我的誠意了嗎?”入殓師手上作勢要把男人丢進去。
列車長見到這一幕吓得肝腸寸斷,對着入殓師驚恐嚎叫:“你要幹什麼,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要怪我。”入殓師勾起一個冷漠的微笑。
列車長臉上驚恐萬狀,他隻能朝那個少年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殺了孕婦的兇手是誰嗎?根本就不是我!”
“等一下。”慕漓出聲制止了入殓師。
入殓師真的停止了動作,轉過頭來看向少年。
慕漓上前幾步對列車長質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列車長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着急忙慌道:
“我不是主謀,有一個大少爺給了我三萬塊,讓我殺了那個孕婦,你讓他放了我,我就告訴你那人的身份。”
“放了他。”慕漓看向入殓師。
可是。
“哎呀,手滑了。”
車門關了。
“啊——”
裡面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以及令人牙疼咀嚼聲。
“你這是做什麼?”慕漓臉沉了下來。
“别管無關緊要的人了,跟我合作吧,我保證你每天有吃不完的惡鬼。”入殓師又朝少年看去。
“好啊。”慕漓腳步動了,緩緩朝入殓師走去。
沒想到舒瀾的死還有内情,誰跟她有這麼大的仇,竟然買兇殺人。
等等,她是個記者,而且是個執着追求真相的記者,她是不是曝光了什麼事,得罪了什麼人?
封弈見那鬼答應了入殓師的提議,一顆心提了起來。
那鬼滿口胡言,跟他說暫時目标一緻,都是想找到畫,但誰知道會不會轉投敵人。
但他看到那鬼在背後跟他比了個手勢。
入殓師見少年已經近在咫尺,他忽然伸出手朝少年的脖子抓去,上揚了奸詐的一個笑容:“這個身體是我的了!”
但猛然發覺自己不能動了,驚疑萬分:“怎麼回事?”
“你以為我會信你?”慕漓看準時機拿出筆刀,一下子刺中入殓師的心髒。
入殓師不可置信地看着紅毛舉起自己的玩偶,捂着心髒緩緩倒下。
但是慕漓沒有得到提示,那人也沒有流血,他察覺不對:“他還活着!”
一時間四人又警戒起來。
可是倒地的入殓師沒有動靜,就像真的死了一樣,毫無氣息。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站着的乘客們,和一陣怪異的陰風。
“你發現了什麼?”封弈問。
慕漓突然頭一轉,朝一個乘客刺去。
那個乘客躲了一下,神色帶了些許點訝異:“你竟然能夠發現我?”
那個聲音嘶啞得像腐木一般,雖然音色不同,但與入殓師的語氣一模一樣:“也對,你都附身了這麼多年了,當然比我更熟悉。”
附身?!
慕漓朝着自家隊友瞧去。
看啊。
這才是真正的附身!
可是封弈沒有接收到玩家強烈的怨念,他臉色專注,手上又多出來一個玩偶。
可還沒等他發動能力,那個乘客又失去了氣息,癱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