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鑒定過,他們都是人類!”記錄員顫抖着手,驚懼地看着從血水中緩緩顯露身形的少年。
慕漓歪頭:“可那是曾經,不是嗎?”
塗欽珏沉下臉來:“你們的解釋,到公司再說吧。”
他手指一晃,被捏碎的黑棋刹那間重新凝聚,竟反過來将黑霧吸收。
裴阚言眉頭一蹙,塗欽珏竟用黑棋做誘餌。
随後他手邊的水一空,手上多了一顆白棋,再睜眼的時候。
他站在了橋上。
他朝水面望去,還是看不到水怪,他立刻按下通訊器:“我出了畫。”
慕漓愣了一下。
嚯,這NPC還知道要把戰鬥力天花闆ban了。
他拿出八音盒想把人轉移回來,結果一擡手,自己手上也多了白棋,下一秒瞬間轉換成黑棋。
“你殺了我,會被反噬而死。”
塗欽珏眼神閃爍,的确,現在根本殺不了赤皇後:“那就剝奪……”
行動能力!
慕漓感覺自己不能動了,按鍵失靈了。
突然,水怪身側也出現了一顆黑棋。
糟了!
“快去保護他。”他朝鬼王發令,可鬼王嚎叫了一下,也不能控制身體。
慕漓磨了磨牙,解除技能。
鬼王散去
下一刻,在影子中重聚。
而記錄員見此情形,松了一口氣。
裴阚言被轉移走,赤皇後不能行動,他們安全了。
姜糖梨嘴巴成“O”型,情勢逆轉了,她臉上升起一個驚喜,那豈不是說她不用死了。
但一眨眼,鬼王瞬間出現在眼前!
吓得她兩眼一翻。
塗欽珏盯着周身充斥祟氣的水怪,剛要出手,卻聽見身後一道威脅聲。
“你再敢動一步,我就殺了他!”
塗欽珏轉頭一看,鬼王竟然抓住了封弈,尖銳的爪子離他脖子就差一寸。
“你敢!”
“你覺得我不敢嗎?”少年冷冷地看着他。
“你……”
他連蘇家人都殺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塗欽珏手中緊握白棋,想要尋找機會把封弈奪回來。
但慕漓可防着呢:“是你換得快,還是鬼王殺得快?”鬼王直接鎖住了封弈的喉嚨。
塗欽珏磅礴殺意沖向少年:“你知道背叛除祟師的後果?”
“這是個陷阱,誰來這裡看到一個這麼恐怖的怪物,第一時間就會覺得是他吃了落水者。一旦殺了他,畫世界崩塌,一切真相就徹底掩埋。”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信鬼王嗎?”
隻見鬼王的爪子越發收緊了。
看到封弈已經有些呼吸不暢。
塗欽珏立即收回黑棋:“好,我不殺水怪,你不準動他!”
“返還我的行動能力。”
“不要得寸進尺。”
“你沒得選。”
塗欽珏垂眸,他不敢賭。
慕漓突然感覺自己能動了,發動技能:[傷害轉移]!
将封弈的傷悉數轉到自己身上。
鬼王放手。
塗欽珏立刻将封弈送出畫中世界。
随後将記錄員也移出去,還囑咐一句:務必找出蘇家人的真實身份。
【啊啊啊,明明已經控制住了,這麼好的機會沒了。】
【沒辦法,那人根本就是殺人如麻,如果不放,真的會下殺手!】
姜糖梨膽戰心驚地看着旁邊陰森森的鬼王,鼓起勇氣舉手:“那個,不如也把我送走。”
慕漓一聽,立即朝她遊去。
“你走會死。”
姜糖梨落寞地垂下手,一點反抗都不敢。
唉,破罐子破摔了。
塗欽珏沒有說話,沒有事先在現實中留下棋子,他沒辦法将她送出去。
……
公司器物室。
兩顆刻上名字的白棋消失,随後憑空出現兩個人。
冰薇立刻趕來查看封弈的傷勢,她焦急道:“出門還是醒的,怎麼回來卻是暈的?”
“都是那個赤皇後!”記錄員一臉憤恨。
他們趕緊将封弈帶到醫療室。
醫生檢查了一番,驚訝道:“不對呀,這麼短的時間,怎麼都痊愈了?”
“我的傷?”封弈剛從迷迷糊糊中清醒,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他看着白色的天花闆,掙紮着坐起來。
環顧四周,自己竟然回到了公司。
回憶一下子湧上,慕漓的身軀,赤皇後的靈魂,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
他像是抽空了精力一般,坐着病床上幹巴巴道:“塗欽珏呢?”
“還在畫中,你不用擔心他,先說說你吧,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冰薇翻轉他的手臂。
這麼一說,封弈發現自己不疼了,手骨都接回來了,一絲傷口都看不見。
治愈能力是極為稀少的,他們公司僅有一個人,但副作用極大,非危急情況不能動用。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臉上挂上了前所未有的欣喜:“是慕漓,是他!”
“你是說……”冰薇也想到了。
這種情況在裴阚言身上也出現過,慕漓将禁忌之火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而他卻……
“他的時間歸零了,可他的靈魂還在!”封弈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将被子一把掀開,就想朝磐白江跑去。
在那種情況下,除了慕漓,還有誰會想到治愈别人?
冰薇卻拉住了他:“你等等,既然塗欽珏把你送回來,那就表明以現在的情勢不允許你插手了。”
“可是我要把他帶回來。”這下子封弈根本坐不住了,硬要出門,幾個醫療人員一起上也攔不住。
“我已經聯系他了。”冰薇趕緊把手機展示在他面前。
緊急通訊:将慕漓靈魂帶回!
畫中水底。
塗欽珏看着這條信息,眼神閃了閃,原來那個少年的靈魂沒有消失。
慕漓轉動八音盒,裴阚言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水底。
“沒事吧。”
慕漓搖頭。
裴阚言檢查了一下,看到少年沒有傷才松了一口氣,随後握拳朝塗欽珏打過去:“你敢殺他?”
塗欽珏也被打出了火氣:“到底是誰殺誰?”
兩人不用技能,在水下打得有來有回,水面都掀起了浪,一時間分不出高下。
慕漓看着這場景,挑了挑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朝姜糖梨伸出手。
姜糖梨一看,乖乖把攝像機奉上。希望BOSS看她乖巧的份上,晚一點殺她。
嗚嗚嗚,她太難了。
慕漓查看剛剛拍下的照片,照片上的水怪出現了殘影,但是太模糊,看不清臉。
不過可以看到,與魚尾的部分重疊的,是一雙腿。
他趁機會與鬼王在水底遊了一圈,水怪還是沉睡的狀态,無論弄出多大動靜也沒有醒。
沒有什麼異常,除了這個永遠觸不到的水面。
他朝裴阚言喊道:“這個水面怎麼遊都碰不到,岸上一定有東西,有辦法上去嗎?”
裴阚言聽到慕漓在叫他了,就對阻擋攻擊的塗欽珏道:“我們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嗎?”
塗欽珏擋住他的拳,知道一時間無法将他們帶回公司,就趁攻擊間隙抛出一半白一半黑的棋子:
“那就定下契約,背叛即死,直到這次任務結束。”
“可以。”
兩人同一時間松手。
裴阚言就将慕漓拉過來,慕漓将姜糖梨也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