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安德烈照常休假。林燼一個人在店裡,突然收到了華清的消息,說有幾個參加救濟會的妖怪失蹤了。
初一聽見這話,林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換了個手拿手機,推開店門走出去,低聲問:“都有誰?”
華清報了三個名字,林燼一一對上了号,發現三個妖怪并無共通點,平日為了保護救濟會不被發現,也鮮少聯系。
現在三個妖怪平白失蹤,林燼一個頭兩個大。他挂了電話便又聯系了丁奇,讓丁奇叮囑大家最近注意安全,晚上如非必要,就不要出行。
除去找過來鬧事的那幫混混,在林燼的印象中,這個街區及周邊一直很平靜。現在突然有妖怪失蹤了,他隻能讓丁奇帶同伴去失蹤的妖怪的家裡檢查一番。
不多時得到回複,說那幾個妖怪的家裡都沒有打鬥的痕迹。
就是憑空消失了。
他們這幫妖怪,除去開店的一些,都是在社會最底層工作。林燼無法疏通關系去拿出事妖怪家附近的監控,左思右想,隻能去找他腦海中唯一的嫌疑人。
中午安德烈回到店裡,林燼便将店交給了安德烈獨自看管。他借口說去挑選新一批要送來店裡的書,離開後借了附近相熟的妖怪的摩托車,騎着去了城郊。
工作日,路上車輛很少。林燼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了城郊的工業區,在工業區背後的老街裡,找到了經常找他們麻煩的那群混混。
摩托車停在一家小賣店門口,林燼下車,頂着三五個混混的瞪視,還抽空買了包煙。他把香煙裝進兜裡,轉身正面迎上了那幾個混混的視線,淡聲問:“金立在不在。”
混混沒想到林燼是來找大哥的,原本想直接嗆聲說林燼還不配見大哥,結果看見林燼話音落下,便從旁邊的桶裡抽出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這附近不像主城區那麼太平,幾個混混幫派傾軋,時常就有鬥毆事件。而現在林燼手裡那根木棍,就是他們以備不時之需,提前放進去的。
林燼抓着木棍,還習慣性掂了掂。出門在外,他不能太挑剔,東西趁不趁手都無所謂了,反正他能自己調節。
四方的木棍硌着手心,林燼認出來對面有個之前被自己揍了的混混,于是沖人一揚下巴,“在我還有耐心的時候,叫金立來見我。”
被揍過的混混果然好說話,很快便給大哥打了通電話,被罵得狗血淋頭,還是告訴林燼,他們大哥馬上就到。
在這種事情上,林燼都很有耐心。他靠坐在摩托車上,等人的時間,還抽了支煙。“你們最近有沒有去南郊。”
混混驚恐,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自己,得到了林燼的眼神肯定,遂惶恐回答:“沒去過,真沒去過,最近我們都忙着、啊……!”
那混混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伴拍了一巴掌,堪堪止住話頭,林燼心裡記下了,也不為難人,等到金立過來,和金立确認了一遍救濟會的妖怪失蹤确實和他們沒關系,也很利落地放了人。
至于金立是不是撒謊,林燼想了想,金立應該是不敢的。畢竟上次在蘇洋店門口,金立是眼看着安德烈把他小弟的腦袋砸在地上的。
他淡定地把木棍放回原處,轉身上車想走,卻又想起來,自己好像難得有這種和金立交談的機會。
于是他停下動作,問:“你到底為什麼,那麼緻力于趕我們走?”
“别跟我說什麼搶占份額的車轱辘話,就算不是我們,也會有别的地方的人類,或者别的妖怪。你到底圖什麼。”
原本金立已經想要離開了,聞言也腳步一頓。他像是氣不過,唾了一口,瞪着林燼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在這裡,不行嗎?”
林燼愣怔一瞬,反應過來金立話裡的意思,“所以是隻要我走就行了?”
他對這話持懷疑态度,“那你找其他妖怪麻煩幹嘛?尤其是蘇洋。你知不知道他身體不好,被你們一鬧,現在已經不行了。”
“我根本沒想弄他!”金立着急,因為過于氣憤,說話的時候還不顧恐懼朝着林燼走了兩步。
但看着林燼的臉色,他很快停住腳,咬牙切齒半晌,終于還是跟林燼解釋,“那天去之前,我就說了,隻是吓吓他就好,不要真鬧出事來。那是個病秧子,我能不知道?”
“是有個新來的家夥不聽管,估計也是想在我跟前冒個頭,進去之後直接動手了。”
林燼不作聲,薄唇抿成一線,表情很不好看。他仔細瞧着了金立的面色,确認金立不是撒謊甩鍋,這才問:“那家夥人呢。”
金立抓抓頭發,滿臉煩躁,“他闖了禍,第二天就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