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次換明念叫住紀以川。
燈光拉長紀以川的背影,明念穿着尖細的高跟鞋,一下下踩在他影子上。
“阿姨住在滬城哪家醫院,有時間我會去探望她。”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吃,是明念慣有的手段。
“有意義嗎?”紀以川面容覆上一層寒冰。
“我是去看望阿姨,又不是為了你,你不要多想哦。”明念冷哼一聲,“快點告訴我,紀以川。”
紀以川聽到明念對景濯的誇獎,刺激的心髒隐隐泛疼。
但他拒絕不了明念。
他報完醫院名字,怕明念不知道詳細地址,還順帶說出醫院附近的标志性建築物。
得到答案,明念滿意離去。
出去會所,見到帕加尼Zonda R停在門口,旁邊還站着堪比男模身材的景濯。
離近些,能看出男模左右臉微腫,嘴角的血漬雖清理過,還能看出痕迹。
景濯紳士地拉開車門,“我送你回家。”
明念猶豫。
“放心,路上我一句話也不多說,也不會和你發生肢體接觸。”景濯态度誠懇的保證。
一路上,車内沉默。
車子停在家門口,明念欲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她眸中竄起火苗,在黑夜裡尤為明亮,“景濯!你想幹什麼!”
景濯的笑聲回蕩在車内,笑她的防備,也笑她明明慌亂,還維持表面鎮定的表情。
他挑眉,饒有興趣道:“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那麼優秀?”
明念目露兇光,納悶為何一個兩個的都愛暗中觀察。
景濯也不想逗她太過,怕适得其反,旋即按下打開車鎖的按鈕。
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景濯無奈搖頭,腳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聽到引擎的聲音越來越小,明念從包裡掏出密封袋,裡面有幾根頭發,是梁愛榮的。
翌日,明念親自将紀以川的頭發和梁愛榮的頭發送到親子鑒定機構。
做完這一切後,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詢問她要去哪裡。
她随口說出,紀以川母親所在的醫院名字。
半個小時的路程,明念都在沉默思考。
來到目的地,醫院兩旁栽滿了綠油油的樹木,明念還在猶豫,要不要給紀以川打電話。
上天看出她的糾結,所以讓徘徊在醫院的小路上的她,碰巧撞見坐在長椅上正在打瞌睡的紀以川。
在紀以川快要歪倒的刹那,明念急忙坐到他身邊,扶住他。
本意是想讓紀以川多睡會,沒想到還是驚擾了他的美夢。
紀以川睜開眼,這個場景和他初次見到明念的場景疊合,被壓抑的情愫,傾窠而出。
同樣的午後,同樣的長椅,同樣的兩個人。
懷揣着不同的心思,目光在中空中相撞。
“你怎麼來了?”紀以川收回目光,試圖讓風吹散他忽地激動跳躍的心跳聲。
“我昨天說了,要來看望阿姨。”明念把包放在腿上,低眸,聲音很輕,“你不會忘了吧?”
“沒忘。”紀以川眸光微微動了動。
“你怎麼在樓下?”明念探頭望他,笑容狡黠,故意逗他,“你猜測我今天會來,所以在這兒等我?”
“不是。”紀以川眉目淡然,“外賣本來顯示還有五分鐘達到,我就提前下來,沒想到他先送附近的公寓,我隻好在長椅等他……”
他解釋的越認真,越讓明念覺着意興索然,她随便敷衍地‘哦’一聲,然後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陪他等外賣。
不一會,外賣送達,紀以川詢問明念是否要一起回病房。
明念笑嘻嘻地拒絕,“我不要,我要在這兒多坐會,試一下坐在長椅上打瞌睡什麼感覺。”
紀以川無奈歎氣,聽出她的揶揄,回擊道:“那你不怕曬黑嗎?”
彼時,下午一點,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刻。
炎炎烈日,喧嚣的蟬鳴聲孜孜不倦。
醫院的綠化做的好,低頭看地上還能瞧見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蟲子。
陽光、昆蟲完美集結了明念夏天最讨厭的事物。
“好吧。”明念勉為其難的站起來,手裡的包遞給紀以川,命令道:“幫我拿着,我去超市一趟。”
紀以川像被訓練過的薩摩犬,服從安排,乖乖點頭。
明念回來時,手中提着果籃和阿膠補品。
“你不用買這些的……”紀以川說。
“又不是給你吃的,容不得你拒絕。”明念輕哼一聲,扭頭就走。
“你走錯路了……”紀以川一邊追上去,一邊将雙手的東西都轉移到右手上,小跑過去左手接過明念手中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