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看着眼前被割舌頭,痛到滿地打滾,渾身血紅的周珏心中默默為他點蠟,他歎了口氣,惹誰不好,惹她幹嘛,還好她心情不錯,隻要了舌頭,這要是在宮裡,直接沒命了呀。
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圍觀群衆看到眼前一幕,膽小的頓時吓得四散而逃,隻留下一些膽大的繼續吃瓜。
“哎呦,這姑娘看着柔弱妩媚,沒想到出手這麼狠辣,居然頃刻之間割了這公子的舌頭呦。”
“誰讓他調戲人家姑娘呢,活該。”
“哎呀,這可是中書令之子啊,這女娃娃恐怕要大禍臨頭喽……”
周圍議論聲此起彼伏,袁齊走過來,趕緊扶起疼的滋哇亂叫,手舞足蹈的周珏,按着穴位在他身上點了兩下,大吵大鬧的周珏才閉眼,安靜的倒在袁齊的身上,停止了喊叫,此時此刻,衆人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不少。
林初拉着石景打算往前面的風筝鋪走去,沒想到一轉身,被小跑過來的一隊訓練有素的官兵,圍了起來。
“有人舉報聚衆鬧事,把鬧事的抓起來,跟我回衙門把事說清楚,帶有。”為首的一名官兵操着大嗓門,對四人嚴肅說道。
“不就是割了舌頭麼,有什麼大不……”林初話還沒說完,石景一臉緊張拉到一邊,他怕這位公主在大庭廣衆之下口無遮攔說出惹民憤的話,那後果更為嚴重,石景俯身在林初耳邊小聲說道。“啊初,咱們現在可是在宮外,三思啊。”
林初眨了眨眼,對着石景挑了挑眉,沒有繼續說下去。
去衙門公堂的路上,袁齊背着被點穴,滿臉是血的周珏,石景背着林初,原因無它,因為林初一臉委屈,撅着小嘴,說她走不動了,石景就樂滋滋的背着自己心愛的公主,屁颠屁颠地前往衙門,仿佛去的不是公堂,而且天堂。
……
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三人齊齊擡頭,看到坐在府衙大殿上,一身正氣的知府正威嚴的審視他們,高處挂着明鏡高懸的牌匾。
唯一被點穴的周珏閉着眼睛,靠在模樣周正的袁齊身上,嘴角處還在不停的流血,滴答滴答,在安靜的殿堂裡格外清晰。
“堂下何人?”知府表情嚴肅,聲音帶着威嚴對下面站立的三人問道。
“草民袁齊。”模樣周正的男人說道。
“奴才石景,公主的……男寵。”石景說着眨了眨眼,臉色微紅,聲音越說越小。
知府看着一身太監服的石景,容貌還算英俊,卻被憨厚占據大半,怎麼瞧,也不像是當男寵的料。
知府大怒,擡手又拍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可胡言亂語,否則罪加一等。”
李冒見眼前的女子一身宮女裝扮,卻氣質非凡一身傲骨。“這位姑娘是何許人也?”
“石景,告訴他,我是誰。”林初昂首站立,聲音婉轉對一旁的石景說道。
“林初,永夏國公主。”石景語氣淡然,對知府說道。
“公主?還男寵?你們莫要滿口胡言诓騙本官,公主現在在皇宮裡好好的待着呢,怎會出現在鬧市。”李冒尾音上揚,一臉不信。
“那堂下這位暈倒的又是何人?”知府指着昏迷的周珏問。
“他是中書令周珉之子,周珏。”袁齊說道。
知府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仔細盯着周珏的臉,看了半天問道,“因何生事?”
“這位姑娘撞了我家公子,不僅不道歉,還一劍割了我家公子的舌頭,性子潑辣的很。”袁齊如實說道。
“嗯……”李冒繼續摸着不存在的胡子,仔細思考說道。
“此暗戀影響嚴重,需上報大理寺看審,先關押大牢。來人找個大夫,給這位公子好生醫治。”知府威嚴的聲音傳遍整個府衙,堂上四人帶了下去。
“老爺?不過是街頭鬥毆,這點小案還用交由大理寺麼?”知府一旁的親信彎腰給知府倒了一盞剛沏好的茶。
知府笑着搖頭,吹了吹水面上漂浮的茶葉,“小事?你啊……”
“趕緊将案子送到大理寺,即刻脫手。”李冒珉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