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喜歡或崇拜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嗎?答案是很可能會的。
他/她可能是一個作家,一個畫者,你讀過他/她的書籍,看過她/的畫作,更或者他/她隻是書中一個角色,畫中一個背影。
你們不曾見過,但是又似乎會過很多面。
“顔以良,《星河舞台》節目組想請你去演唱宣傳曲。”小風喊道。
顔以良表情恹恹的,他每天檔期排的那麼滿,哪有閑心參與這些事,再說了,唱歌這方面他又不是專業的,“不去不去,另請高明吧。”
這個回答小風并不意外,他神秘地笑了笑,賣了個關子,“要不你先看看?”他把打印有歌詞的紙張丢到顔以良身上。
上一秒顔以良深情倦怠,眼睛不屑于分出點光芒,下一秒垂死驚坐起。
小風伸手想把紙拿回來,“算喽,你不要我就去幫你回了,把機會讓給别人。”
紙紋絲不動,被顔以良死死捏在手上。
曲名:在有你的夜晚
詞:鵲橋詩人
曲:鵲橋詩人
顔以良的反應和小風預料的一模一樣。
明星也是普通人,也會追星,比如他家裡這位,當時還偷偷背着他在手臂上紋了紋身,罵了好幾個月。
興趣愛好對于顔以良來說太奢侈了,世人都以為他星途無阻,出道即巅峰,這其中的苦隻有他一人明白,剛踏上這行,當時就隻有一個想法:掙錢。
哪裡都跑,什麼都接,後來不覺得辛苦,隻覺得麻木。深夜的閑暇時分,睡在簡陋的床闆子上,打開手機音樂,那一刻才覺得是真正活了過來。
再後來,他知道了鵲橋詩人這個名字。
一首歌,一開始,你會被歌手的聲線和吸引,然後你會欣賞它的曲,再揣摩它的詞。
再次加重愛的印記。
聽歌成了顔以良最簡單實現的興趣愛好。閉上眼,用耳朵感受聲音,用心感受詞。
在深夜,後者尤能擊潰人心。
他沒有固定的偏好,什麼歌都會聽,畢竟他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挑選偏好,聽上幾百首歌,會有那麼幾首歌讓他耳目一新,趕緊加入收藏,看到詞曲人——鵲橋詩人。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喜歡一個人好多遍。
顔以良有一個歌單,裡面有十幾首歌,它們的詞曲人都是同一個名字,歌單名他編輯成“bridge”。
現在,有人告訴他,你可以演唱鵲橋詩人創作詞曲的歌,可以和你崇拜的人擁有一場合作。
是在夢裡都不敢肖想的場景。
“松手啊,不是說另請高明嗎?”小風還是激他。
“是,是我知道的那個嗎?是他?”顔以良魂還沒飛回來。
“嗯?難不成這名字還有第二個人用?”
“我來,我來,告訴導演,這個活必須我來。”顔以良神情激動。
“哦。”
“不過,這歌難度大不大啊,畢竟我很業餘啊,這麼優秀的詞曲,不能爛在我這裡啊。”他還沒有認真的看過詞,還沒有聽過曲,就已經定義成優秀。
“不大,他說難度不高。”
“誰,誰說?”
“還能有誰啊?”小風指了指顔以良手上的東西,“他還特意告訴導演,這首歌不難唱嘞。”
顔以良再次激動起來,“什麼意思?導演和他見過面嗎?長什麼樣啊?”
小風回複的輕描淡寫,“你見過啊。”
“啊?我見過?什麼時候?哪一天啊?你說啊!”
“你自己錯過你怨我也沒用。”
“誰啊,求你了,告訴我,之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這句話确實有用,“你說的啊,之後我給你安排什麼可不許嘤嘤不去。”
“好好好。”
“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裝着不認識人家,不許破人家馬甲,不然這節目要涼,以後有合作也不可能了。”
顔以良越聽越好奇,“一定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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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煙橋提前兩天到了錄制現場,百無聊賴。金聞還問他幹嘛去,隻好打了個馬虎眼說家裡有事,但也自知遲早露餡。
節目組給每一個人都安排了單獨房間,這點還不錯,省得社交了,但吃飯大家還是會一起。
也是很神奇,來自五湖四海,或許是志趣相投,很快就能熟絡一起,四處串門,交流音樂,平攤緊張,會問一問對方開場準備的什麼歌曲,也就是打探敵情。
也有人來問卓煙橋,卓煙橋很坦誠的說不知道,對方假笑幾聲覺得他在藏着掖着很裝。
許妙也來問過他,他也是回答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就還沒想,準備到時候臨場發揮,随便唱一首。
中午大家都有各自的飯搭子,卓煙橋也有,是許妙,但兩個人幾乎不交談。
總共有十二個素人,大家幾乎都是兩三成群。
當然也有一個個例。
就坐在卓煙橋不遠處,也是那天讓卓煙橋感覺眼神不善的那個男生。
至今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到他。
男生長相清瘦,氣質清高,不與隊内人交談,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好像深藏不露,也不太願意熱臉貼冷屁股主動搭話。
而卓煙橋感覺兩人天生磁場不合,自然更不會搭話了。
吃過飯,卓煙橋對許妙道了句問候就回了房,他的計劃很簡單,在這睡個兩天。
卓煙橋躺在床上,點開微信,沒有目的地滑動,眉毛皺成一團,似是撒氣一樣地戳着那個小貓頭像。
其實這個頭像毫無技術可言,就是那種随手一拍。
學校門口的小貓,卓煙橋第一個發現,像是發現了寶藏,他找到了和南鵲親近的借口,那時他們還不是戀人。
“你看我我拍的小貓,可愛嗎?”
“很可愛,這地方好像學校啊。”
“就是學校,我買了點吃的,下次要不要一起來喂?”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