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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們會因為一隻小貓聊得很久很久。
可現在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說不出口。
卓煙橋發出一聲很重的鼻息,微信到底是不是用來聊天的啊?
這麼多天了。
還真是一點都不聯系我啊。
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壞?
關心一句又不會死。
他摸了摸唇,果然他還是後悔,那天就應該親上去。
門上“咚咚”響,突兀地打斷卓煙橋的思緒,這個點誰啊?
“門沒鎖,請進。”
是顔以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就這個人,前不久還騙他是海選來的素人。
心裡是有些生氣的。
但據一些簡單了解,這個人的火熱程度異常,卓煙橋盡力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
“請問,有什麼事嗎?”
顔以良不自在的摸了摸頭發,和偶像的第一次正式碰面,他顯得很局促不安。
光是這個名字,他就消化好久,卓煙橋,鵲橋詩人,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
小風說的早就見過面是指那天在排練現場,而顔以良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晚的音樂節,原來早就在那個時候,他在人群中一眼就挑中了他。
見顔以良半天不說話,卓煙橋有點不耐煩了,“有事?
顔以良恍然過來,“哦,就是想和你們熟悉熟悉,畢竟我們要相處一段時間。”臨時編出來的理由,但聽起來還挺合理。
卓煙橋也沒懷疑,不過,是要熟悉什麼?
天空飄過六個黑點。
尴尬。
像做夢一樣。
還是像夢,但顔以良現在還不能戳破這個夢。
他從背後拿出文件,“就是我想和你交流一下音樂,可以嗎?”作為一名演員,顔以良覺得現在的演技很失敗,太生硬了。
“好,你想交流什麼?”
顔以良拿出提前注備好的文件,“這個,可以嗎?”
卓煙橋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這不就是他作的宣傳曲嗎?
“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會嗎?”
顔以良:你寫的能不會?
“就是想交流一下,音樂是個圈嘛。”
“是你要唱這首歌嗎?”卓煙橋問。
顔以良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在課堂上突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那種感覺,很緊張。
“是的,怎麼樣?”
卓煙橋頓了頓,回了句:“蠻好。”
“要不,你聽我唱一遍,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顔以良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螞蟻鑽心的感覺了,癢的要命。
卓煙橋真是覺得這人奇奇怪怪,好奇怪的請求,但是作為這首歌的主人,能聽到它的诠釋者如何演唱,感覺挺奇妙。
“你唱吧。”
顔以良喉結動了動,張口竟是暗啞。
卓煙橋:“嗯……你難道沒有練習過嗎?”這節目都要上了哎。
顔以良覺得太陽穴在流汗。
中途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他才成功張了嘴,顔以良覺得唱的一塌糊塗,比練習時不知道要差多少倍。
不應該來丢這個人。
“挺好的,就是有點緊張,真的很不錯了。”
卓煙橋說。
要不是不能戳破馬甲,顔以良真想大喊一聲偶像,好強的人格魅力。
最後是他自己無地自容,留下一句“打擾了”匆匆離開。
卓煙橋隻覺得這人很怪,和自己印象裡的明星不太一樣。
到了晚上聚餐,導演還過來寒暄了幾句,那個男生才終于擡頭。
臨走時導演笑着點頭對卓煙橋緻意,不過卓煙橋沒看見,也就沒回應。
但那個男生盡收眼底。
大家早早的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卓煙橋不着急,房裡太悶。
長桌上便隻剩下他和右手邊上的男生,他權當沒看見。
不過若有若無的眼神還是在他臉上盤旋,這讓他很不舒服。
轉頭,剛好對視上,卓煙橋也不犯怯,早就不爽了。
沒成想,男生主動開了口。
“靠臉進來的花瓶,遲早被淘汰。”
卓煙橋先是一怔,接着便隻覺得好笑,他終于明白那股惡意從何而來,自己的感覺也并沒有錯。
那是自己盲目自大的底氣和對别人惡意揣測後的嫉妒。
他眉眼帶笑,眼裡皆是漫不經心,連聲音都帶着溫柔的尾調,但聽着很讓人火大。
“怎麼辦?聽你說這個話我一點也不生氣。”
“你是缺什麼就嫉妒什麼嗎?”
“到時候你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也會被人輕易擊碎,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