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那個人。
隻不過到現在他還沒有得到那樣的機會。
如果有的話……
他一定會是個想被逗貓棒挑逗的貓。
急不可耐的撲上去吧……
嗯,誰知道呢?有些事不是不承認就可以簡單淹沒掉的。
“喂……”卓煙橋撥通了聯系人第一欄的号碼。
意料之外的對方很快接通。
“卓煙橋?”對方聲音細細的。
卓煙橋垂頭,“嗯……”
簡短地吐完一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高樓大廈之間,五光十色的城市霓虹,也遮蔽不住他心裡淺淺的失落,某處空落落。
真是奇怪,不是已經見到南鵲了,明明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怎麼感覺更寂寞呢?
“你,還好嗎?”南鵲在那頭問。
卓煙橋用腳尖在地上畫着圈,“不好。”
簡單直白。
南鵲:“你在哪裡?”
卓煙橋腳尖停住,環繞四周,說了具體位置。
南鵲:“你找個地方坐着,我一會來。”
電話被挂斷,聯系時長不過幾分鐘,這其中夾雜着大段的沉默。
仰頭,城市上空星星稀疏。
低頭,是止不住的歎息。
在廣場中心,有一個街頭歌手,背着吉他,自彈自唱,唱的不是其他,正是《為你》。
換做之前,卓煙橋的眉頭恐怕都要皺到天上去了,現在的他,竟是低頭笑了笑。
彈的不錯,他想。
南鵲來到既定的地點,左顧右盼,氣息不穩,看到了花壇邊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終于舍得松懈下來,步伐放緩。
卓煙橋扭頭時,看到的是一張有些亂糟糟的臉,南鵲的幾處頭發翹的老高。
他低頭看手表,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早的好多。
他從花壇上悠悠起身,感覺有點怪。
直到南鵲走近,他聞到那股好聞的味道,隻不過現在還夾雜着點汗水的氣味,但依然好聞。
泛紅的雙頰,喘息未定,喉結滾了滾,把悠長的呼吸給咽了下去。
“你好快……”
南鵲沒跟他這句話,出口的聲音有些啞,“你怎麼了?”
此番場景,卓煙橋開始心虛了,其實也沒怎麼。
“就是心裡有點難受。”
“啊?哪裡難受?”南鵲上前一步,着急伸手,卻又不知道落點在哪裡。
“就是感覺有點悶,可能是因為太累了。”
此情此景,任誰看,都覺得南鵲是更累的那個。
“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怎麼了這是?”
“不用,沒那麼誇張,”卓煙橋看着南鵲眼裡的關切,剛剛的歎息都可以不做數了,“就是有點累,可以離我近點嗎?”
南鵲沒猶豫,往前靠。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瞧見了面前人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還來不及思考是不是看錯了,身前就被黑影侵占。
他被迫仰頭,身體一瞬間的僵住,連呼吸都忘記吐露,不過他沒有拒絕。
收到了同意的訊号,卓煙橋膽子更大了些,把南鵲抱的更緊了些,臉埋在南鵲的頸窩蹭了蹭。
這一下觸到了敏感點,南鵲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好累哦。”
黏黏糊糊的語調,懷裡人立馬不動了。
卓煙橋這才覺得活了過來,鼻尖嗅了嗅,擡眼,看見南鵲脖頸處還挂着細細的汗。
南鵲皮膚本就白,卓煙橋自帶濾鏡,在他看來就像清晨荷葉上挂着的露珠,一樣的誘惑。
伸手輕輕刮蹭。
“卓煙橋。”南鵲輕聲喊,可能顧及着卓煙橋身體狀态,他努力壓着情緒。
“怎麼啦?我好累哦。”卓煙橋變本加厲地蹭了蹭。
南鵲:“……”
“要不然還是去醫院吧。”
卓煙橋箍了箍南鵲的腰,把剛剛退出去的那一步要了回來。
“不要,現在這樣就很好。”
“可我覺得不太好。”
他們這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可卓煙橋熟視無睹,誰會在意呢?人與人之間大都是過客,看上一眼,下一秒也就忘記了。
“哪裡不好?”卓煙橋把臉埋的更深,“沒人在意。”
“你拍拍我的背吧,感覺胸有點悶。”
南鵲:“……”
他一下一下輕輕拍打着背部,就跟哄小孩一樣。
哄了好一會兒。
“接下來你要去哪?”問着南鵲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卻是被卓煙橋冷不丁地握住了手腕。
他終于舍得擡頭,眼裡幽幽的,“可以和你去同一個地方嗎?”
“那也是你的家。”
卓煙橋重新靠回南鵲肩上,遠處霓虹被他吸收到眼裡,化成一層浪漫倒影。
“帶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