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可能要一并帶到玄武宗照料。”溫燭答道。
小狐狸顫巍巍地哼唧着,頂着那目光向溫燭身後躲去。
淩雲見狀,有些遺憾道:“真羨慕你,我好像從小就不受這些小妖歡迎。哦也不是…”
她歪了歪頭:“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兩個單純的小動物願意親近我的,但是自做了這修士之後,這樣的奇遇基本上和我告别了。”
末了,她長舒了口氣:“走吧。李兄和其他師弟師妹已經先走一步了,我們也快跟上。”
“嗯。”
淩雲踩在了劍身上,對着還試圖往溫燭那兒擠的小狐狸幸災樂禍道:“别掙紮了,乖乖過來。”
“啾…”小狐狸的眼眸中泛着水光,可憐兮兮地扒拉着溫燭的衣擺。
“…抱歉。”溫燭隻是揉了揉她的頭。
…
方一進大堂,江雲池便被忽湧上來的不适淹沒。
大堂内并不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烏泱泱地聚集着許多人。隻有師尊,顧師伯,淩雲和李郝。
以及…幾具腐爛的屍首。
其中往外冒着那黑氣的,便是那逃亡到北邊的麋鹿的同伴。
死後軀體内的靈力會迅速消散,除非…有人在她們死後的極短時間内,抽取了去。
“這貓…”顧禮明猶豫着開了口,像是覺得不妥。
溫言卻是将狸花接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将其抱在了懷裡:“就留在這吧,無妨。”
“那這狐狸…”他又指了指跟來的赤狐。
溫言隻稍瞥了一眼,淡淡道:“放出去讓你宗裡的弟子見見世面也是不錯的,這倒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狐妖。”
尾音上仰了幾分,像是有些稀奇。
顧禮明攏着手,笑了幾聲:“還是留在這吧,小心别被不知曉情況的弟子捉了去。”
十分微妙的氛圍。師尊似乎有些煩躁,撫摸着她的手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動作也略粗糙急躁。
她向對面的人看去,試圖在之中找到能印證這些的異樣——
李郝師兄呆呆地杵在那,手裡捏着她們從顧師兄那兒拿來的仙丹,若有所思。
淩雲還一直盯着小狐狸,連帶着小狐狸也緊張兮兮的,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差點就被趕出去了。
至于師姐…在勤勤懇懇地觀察着那些屍體。
“這些屍首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很難看出原本的樣子。”溫言歎了口氣,道。
想來找到屍首時,附在那上面的幻術也已撤去。現在看着面容模糊的屍體,也沒辦法辨認這究竟是不是原先那些人了。
“全都在這嗎?”溫燭問。
淩雲應了聲:“是有哪兒不對嗎?”
“也隻是我的猜測。”溫燭停在那具唯一似女性的屍首前,“我在北邊遇見了那位林姑娘,她與我說,那客棧老闆擅幻術。她的幻術我見過,她至少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為才對。可這裡的屍首,并沒有這樣的人。”
“林姑娘?她不是魔修那邊的人嗎?若是她騙了你呢?”淩雲問道。
“…說來話長”溫燭頓了頓,“所以我說,這隻是我的猜測。”
“我也更偏向于,除了這些妖,這裡的屍首隻是她們金蟬脫殼的‘殼’罷了。”溫言附議,看着地面上的猙獰,沉聲道。
“是我疏忽了…”顧禮明擰着眉,有些自責。
“是的…”聲音不大,恰好可以傳入一旁的顧禮明耳裡。
顧禮明不動聲色道:“溫燭,你此番行動可有什麼發現?”
“除了那‘仙丹’,再沒别的了。”她指了指李郝手裡的藥丸。
“喵?”
“我們按照師尊的指示去往了交易地點,但還是沒能獲取到對方的信任,她給我們的,似乎是個錯誤的地址。”
江雲池不解,師姐為何要隐瞞存疑的部分?
“啊!”一直未言語的李郝忽地舉起那仙丹。
“如何?這仙丹究竟是如何制得的?”
李郝卻是撓着後腦,答道:“恕弟子才疏學淺,未能看出。但弟子瞧着這‘仙丹’實在熟悉。”
“這似乎看上去與陳府賣的仙丹無異?”淩雲道。
“是這藥的氣味。我一定在哪兒…在某個人身上聞到過。”他笃定道,“這藥參着靈力,但所用的藥材也平常得很,但這幾味藥混合在一起卻不常見。像是…這藥隻是一個載體,是完全不懂藥的人随意造出來的。”
“可有想起來是在哪兒聞到過?”顧禮明上前問道。
“…記不起來,但若是再聞到,弟子一定可以認出來。”
“用的藥材也跟陳府那仙丹一樣嗎?”溫燭問道。
李郝皺着眉,卻是搖了搖頭:“不一樣,雖然有幾味藥相同,但陳府賣的,明顯有精心研究過,确是對身體有益。而這個…”
“倒像是哄幼童吃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