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過于迅速,以至于溫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網已然被什麼帶着飛了出去。
溫曉下意識想要追去,卻發現溫燭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确定道:“師姐?那網網住的是魇鬼嗎?”
溫燭原本正專注地盯着某處,這下轉過眸,冰冷道:“不知道。”
不知道?溫曉沒來由覺得,溫燭四周似乎散發着某種危險的氣息,她弱弱道:“我們...不追嗎?”
即使不是魇鬼,也應當是某種危險的東西,妖,抑或隻是又一個誘餌。
可下一秒,溫曉感到手中的溫暖忽然被人奪了過去,她下意識摸向腰間的佩劍,卻聽見溫燭用那依舊冷淩的語氣,質問那隻被她擒住的狸花:“她在哪?”
狸花掙紮得厲害,一直在叫喊着什麼。
溫曉的手還覆在劍柄上,警惕道:“你先吧小池放下。”
“她不是。”溫燭危險地眯起了眼。
不是?
“根本不存在什麼魇鬼,這裡不過是一個幻影,抑或是...水月。”她的眼睛從沒從狸花的身上離開,“在水下的時候,那人便将江雲池帶走了。或者更早,我們從沒醒來過。”
她微側過臉看了她一眼。
溫曉不禁打了個寒戰,她敢笃定,方才師姐是在審視她,确認自己是否也是幻境中的一部分。
“可那水妖...”
“是真的。不過...”她似乎又在向手中的活物施壓,“她們做了些手腳。那水妖,根本就不應該,也不會存在南邊,對吧?”
情急之下,狸花的爪間迸出些許微弱靈光——她還在掙紮。
溫曉猛地将手中的劍去了出來,将劍尖對準溫燭:“師姐,你先把她放下。”
方才那靈力向外散發的,分明就是江雲池的氣場。
被劍指着的那一方卻遲遲沒有動作,面無表情地看着在手中掙紮着的狸花。溫曉有些混亂,面前這一幕也實在有些令她發怵。
突然,溫燭閉上了雙眼,她瞧見有什麼正沿着她的手臂,一路流進狸花的身體。
狸花突然安靜了下來。
“還不明白嗎?”
話末,狸花又掙紮了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劇烈了,原本虛弱無力的呻吟也變得憤怒尖利吼叫。溫燭總算将其放了下來。
“狸花”幻化成了人形,但依舊保持蓄勢待發的攻擊姿态。她也并非是她們熟悉的模樣,如果忽略她猙獰的面孔與罵咧中不斷從嘴裡蹦出的粗俗的話語,她看上去是一位成熟知性的女子。
“...(省略萬字)你這個不要臉的人類,定是你哄騙的她,你等着,我...”
溫曉讪讪收起佩劍,就聽師姐不耐煩地打斷她道:“帶路。”
那人又低聲罵了幾句,便憤憤轉過身,向那網飛走的方向走去。
“是那嗎?我還以為,入口應當在那河底。”溫燭幽幽道。
那人的背影明顯僵了僵:“你不信就别跟着!你們不是從那泉底出來的嗎?”
方一說完,那人便意識到了什麼,不說話了。
溫燭冷笑了聲:“你也知道那夢呢。”
她支支吾吾起來:“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嗎?”
溫燭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視線并不聚焦,而是盯着地面,像是在思索什麼。
即使是這樣,溫曉也下意識又望後退了一步。
那人明顯也感受到了危險,無聲地向反方向跑去了。
“師姐,這妖是和玄羽一夥的嗎?”她指了指前面帶着路的某人。
還沒等溫燭回話,前面的人便諷刺道:“你們人類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我與她才不是附庸與被附庸的關系,各取所需罷了。”
溫曉心說這妖還挺有文化,想來常隐匿在人界。
“你所求為何?又為什麼要幫她?”
“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到回答你的問題吧?”她似乎有些無語。
“大概...是阿狸從前的朋友。”這時,溫燭道。
“什麼從前!?”話還未說完,那人便又停了下來,嫌惡地看了溫燭一眼,又轉過了身去。
溫曉:“...”師姐到底是師姐。
“不過師姐,你是這麼知道她不是小池的?還有她散發的靈力...是她模仿出來的嗎?”她也有同師姐一樣的能力?
那人似乎加快的步伐,冷哼了聲,很是不屑。
“說來話長。”溫燭含糊道,“但我想,那不是她化出的靈力,靈力是不能被完全複制的。”
“但卻可以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