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珺璟聞言一笑,眼底掠過不屑道:“如今蕃國自身難保,蕃帝倒是清閑,還有心情來管明國。”
顧平揮手示意溫祁動手,長鞭從空中落下,“啪”落在五人背上。
宋珺璟拔出匕首,走到他們面前,眼眸微眯道:“是何人想殺我?不妨讓我認識一下。”
五人視線落在他的匕首上,脊背發涼,視線遊離,不敢去看宋珺璟。
宋珺璟低眸看着他們,釋放無形壓力,溫祁在一旁便覺得發涼,在南雲郡時,他還從未見過宋珺璟如此。
平日宋珺璟辦事認真,待人随和,遇見老人婦女也會接濟,赈災也會參與,首當其沖,如今這樣怕是真惹毛。
顧平第一次見他便知他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今日遇刺,宋珺璟定要讨回來。
“敢做不敢當?”宋珺璟眉梢微揚,他耐心已要耗光,還要回去安撫江如晔,可耗不起與他們周旋。
宋珺璟走向右邊第一個女子,匕首在她臉上遊離,她眼中慌亂,身體被吓的顫抖。
宋珺璟眼眸轉冷,威脅道:“不說我便用匕首劃你的臉,接着将她們的臉一一劃破,等你何時說出,我便何時停手。”
說罷便要動手,匕首的寒光照在她臉上,她面色驚恐道:“我說!是她!是她拿劍要刺殺你!”
她指着中間的那女子說道,眼中淚光閃爍,最終妥協,宋珺璟朝她走去。
其餘幾人見她背叛,破口大罵道:“賤人!是誰信誓旦旦說誰也不會說出去!”
“你說的倒輕松,劃的不是你的臉,你不配說我!”
宋珺璟走到她所指的女人面前蹲下身,眼眸含笑:“很高興認識你。”手中的匕首迅速刺入她的手掌,匕首穿透她的手掌。
“啊!!”她眼眸圓睜,眼眶中的淚滑落,痛苦的慘叫。
宋珺璟将匕首拔起,她凄厲慘叫聲回蕩在營帳中回蕩在她們耳旁,個個臉色蒼白。
“剩下便交于顧将軍和溫副将處置,宋某将該問的問完了,該報的也報了,便先行一步。”宋珺璟将匕首擦淨,淡淡道。
顧平颔首道:“宋将軍放心,本将對這有經驗。"
宋珺璟聞言便向外走去,溫祁心中震驚,自己這麼多年煩他,蹭他早膳還蹭馬車居然還能活的好好的,可真是宋珺璟對自己有個好脾氣。
夜已深,軍營中隻有十支巡邏隊井然有序的巡邏各處,宋珺璟站在江如晔的營帳前。
往日營帳内江如晔會為自己留一盞燈,等自己回來,如今燈早已被人熄滅。
他掀開帳門,步伐輕盈不想将床榻上的人吵醒,帳内昏暗。
沒有燭火的照亮宋珺璟走的極為緩慢,生怕撞到什麼,發出聲響。
“哐當”
宋珺璟心中一緊果然越怕什麼便越來什麼,他蹲下将椅子扶起朝床榻旁走去。
他将匕首卸下放在床旁,脫去靴襪爬上江如晔的床,側過身看着他,對方将背對着他沒動靜。
“阿晔,你睡了嗎?”宋珺璟小聲喊道。
江如晔沒出聲,不願意轉過去就當自己睡了,他眼眶濕潤,壓抑着哭聲,眼淚将枕頭打濕。
“阿晔,為何要護我?你連功夫都沒有,你便撲上來替我擋劍,你傻不傻,為何要那麼傻。”宋珺璟怕吵道他,聲音越說越小。
江如晔心中刺痛,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宋珺璟的每一句他都能清晰聽到。
“你明知道我不會受傷,你體内有蝕髓毒,身體會愈來愈差,我隻想你平安喜樂,我會保護你,阿晔.....對不起,我不應該一走了之,我應該先跟你解釋。”宋珺璟眼眸耷拉道。
江如晔聞言轉身便撲向他懷中,宋珺璟眼眸輕顫,原來江如晔一直沒睡。
宋珺璟伸手将他抱緊,他感受到懷中的人在微微顫抖,胸口的衣裳被淚水打濕。
他輕撫着江如晔的背,輕聲哄道:“阿晔不哭,我錯了,下次不要撲上來好嗎?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怕劍穿入你的肩胛,我怕你…我怕……”
宋珺璟眼眶濕潤,說着說着便哭了,與審問犯人時的那狠勁簡直判若兩人。
他不敢想江如晔今日受傷,舊傷加新傷,體内毒一旦發作,他的阿晔會不會離開自己,他太害怕了,心傳來一陣陣刺痛。
“宋珺璟,我是不是很…很沒用,什麼也做不好,隻能添亂……”江如晔聲音帶着哭腔說道。
宋珺璟聞言心像是又被刺了一劍,輕拍他的背說道:“怎麼會,今日不是你的錯,你想習武我教你,下次不要撲上來,阿晔,你真的要把我的心吓出來了。”
江如晔擡眸望向他,眼眸紅腫,哽咽道:“為何此刻才解釋!早的時候幹嘛去了!”
去做什麼,他當然去吓唬人,誰對江如晔動手,他便将刀尖對向誰。
宋珺璟輕撫他的臉,神色溫柔,解釋道:“審人,那五人并不是吉邯派來的,正是蕃帝派來對我使美人計。”
江如晔聞言破涕為笑,壓抑氣氛瞬間消失不見,美人計虧他說的出來,蕃帝真是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