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無需食物之力,便能渡人過河,載物越谷,謎底正是橋。
陳若和接過道士手裡的玉兔燈,滿心歡喜道:“林昭陽,多謝你了!”
“師姐客氣了。”林今昭沖她笑。
陳若和道完謝便拿着那盞玉兔燈離開人群去找林慕升了。
林今昭正欲離開,尋找别處遊覽,卻在轉身之際,意外地與裴休越的目光直接相撞。
“休越郎君,竟也在此賞燈,真是巧遇。”然而她察覺到裴休越的目光頗為熾烈,隐約透露出些許異常。
裴休越突然邁步向前,迅速抓住林今昭的手腕,說道:“林姑娘此刻可有閑暇?何不與我一同前往後山花園一遊?”
他并未給林今昭任何反應的機會,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徑直朝花園方向行去。
他的握力極強,幾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林今昭被他的舉動驚得一愣,這人大晚上要去花園?究竟是想做甚?
林今昭一邊用力掙紮,一邊對裴休越怒斥道:“裴休越!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
她難以置信,白天還溫文爾雅、看似無害的小郎君,此刻竟像失去理智一般,強行拉着她前往後花園。
“裴休越!你聽見沒有!你他媽的弄疼我了!!!”林今昭感到手腕仿佛即将被他捏碎,痛徹心扉,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這是她在這個世上首次如此動怒并爆粗,此前她從未遭遇過如此令她怒不可遏的情形。
裴休越忽然嘴角上揚,大笑出聲:“林姑娘,周圍有很多人看我們呢。”
“那又如何?你快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就要動手了!”林今昭在裴休越緊握的手中中奮力掙紮着。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跟着裴休越跑了一小段路後,已經跑出了人群。
沿路的遊客隻以為是兩人在嬉戲打鬧,所以沒有多大反應。
等到了離花園不遠處的一座假山旁,裴休越才停下來。
這個時辰衆人都在夜市裡遊玩,這周圍除了他們二人再無他人。
他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溫度。
“林姑娘,此刻你便可以施展身手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挑釁,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狠狠地抓着她不放。
林今昭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裴休越現在就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林今昭不再猶豫,果斷地朝那隻緊抓她手腕的手咬去,用盡了全力。
這一咬,她傾注了所有力量,在那原本白皙柔嫩的皮膚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帶着血迹的牙印。
裴休越笑得更加放縱不羁:“哈哈哈哈哈,林今昭,你這是在學狗嗎?”說罷,他終于松開了她的手腕。
“你這究竟是何意?我何曾招惹于你?”林今昭怒目而視,滿含怨氣地質問他。
裴休越注視着眼前因憤怒而雙眼泛紅的少女,面帶一絲玩味。
“林姑娘怎可對休越存疑?休越得知淩霄宮後花園中有一株夜間綻放光華的仙草,适才見林姑娘孤身一人,顯得有些孤單,便出于一番好意,邀請姑娘共賞此奇景。”他的聲音柔和動聽,仿佛剛才強行拉拽林今昭的另有其人。
林今昭望着自己手腕上那圈青紫的指痕,怒氣更盛:“賞你個大頭鬼的草!”
她心想這花園裡怎麼可能有仙草,她在這十幾年都未聽說過,分明全是他編造的借口!
“林姑娘的言辭真是粗鄙不堪。”他或許不完全明白林今昭所言,但能斷定她是在辱罵自己。
林今昭那隻手已經被他攥的無法動彈,輕輕轉動便帶來如骨裂般的劇痛。
她轉而用另一隻手探向腰間挂着的腰包,她還有符,很多符!
裴休越察覺到她的動作,讪笑道:“林姑娘怎麼能對我一個柔弱郎君用符呢?”
“你柔弱?真是厚顔無恥!”林今昭已無心與他多言,她迅速捏起一張定身符,打算将裴休越就此定住。
若無人為他解符,裴休越便需在此站立整夜,直至次日清晨符力自行消散。
不過,鑒于裴休越身份顯赫,衆多随從見他久不歸返,定會出尋,所以他應該不會被定身太久。
她輕彈兩指,那張金黃色的定身符紙便向着裴休越疾飛而去,同時嘴裡念着口訣,末了嘴角還帶着一絲笑。
然而裴休越并未閃避,那張符紙在即将觸及他的瞬間,突然在空中無端冒出一朵火花,瞬間燃燒起來。
“林姑娘,這麼近都定不住,看來回去還得多加練習才行。”
林今昭雙眼圓睜,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是自己符咒書寫有誤?怎會無端自燃?
她不甘心,從腰包中迅速抓出一把符紙,這一次,她決然地将所有符紙一齊向裴休越投擲過去。
遺憾的是,那些符紙在飛出的一刹那便紛紛自燃,猶如一張張在空中緩緩飄落的金色蝴蝶,最終燃燒殆盡。
裴休越見林今昭滿臉的驚愕,覺得她愈發有趣。
他輕輕一勾細長的手指,林今昭的腰包便自行點燃。
林今昭驚慌失措地将那裝滿符紙的腰包丢棄,急忙撲滅腰間微弱的火焰。
她意識到裴休越所學絕非尋常,他顯然掌握了一些術法,絕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裴休越,你究竟發什麼瘋?”林今昭心中後悔沒有攜帶佩劍,否則她定會對他拔劍相向。
裴休越收起臉上的笑容,似乎是玩夠了。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林姑娘,你的确很有意思。”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轉身的瞬間,他又變回了平日那個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