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師說,“地球是蟲族主腦炸的。現已變成了第二個蟲巢。輪到我了,如果在無氧氣和可燃物的太空,你這些本事還能使出來嗎?”
莫遲挑眉,誠實說,“不行。我做不到無中生有,本質是元素操控。”
談老師點頭。
莫遲磨了磨牙,“蟲族主腦,是不是一個人類?”
談老師臉上難得閃過驚訝,“....據1号帶回來的消息,和過往推測,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你了解蟲族嗎?”
莫遲嘟嘴,“還算了解。”
“跟我去研究處。我不研究你。”談老師說,“後勤部機甲改造已進入全線加工,也已派人去密林采集泉水研究。有個東西,我想你幫我看看。作為交換,這半個月我會給你,在研究處内部的絕對自由權。1号管不到。”
莫遲皺眉,審視長發女人的眼睛,“為什麼?”
“我不在旁枝末節浪費世界。”談老師不服氣的啧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誰叫那個,誰,嚴九。老師喜歡他喜歡的要死。偏說你能行。”
長發女人滿臉輕蔑和不相信,“反正該說的我說了。你....你那套能力,我看得出來,就算扒了你的皮,也無法複用,不如當一隻會下金蛋的雞,時不時給我管血,讓我研究就行了。”
莫遲猛點頭,“那能不能早點下班?”
“你要是能看出什麼。”談老師豎起大拇指,又倒過來,“提前兩三小時走人,我當你擔保。”
太好了!
那每晚還能跟沈間吃個飯。
争取提早上太空,把兔子從蟲巢裡揪出來。
然後擰斷他的腦袋!
·
研究處安靜得吓人。
咕嘟咕嘟煮沸的不明液體、不知是人是蟲的奇怪生物、看起來價值連城不敢碰到一點的精密儀器。
莫遲吸緊肚子,側身從研究員旁穿過,“還要走多遠?”
“馬上。”
安靜的腳步聲,兩邊玻璃窗内空無一物,哒,哒,哒,哒。
前方,一塊假山陰影遮住了長發女人的白袍,不說話,女人緩緩轉過身,定定看着她。
?
咚!
一聲巨響,有一塊黑色物體撞在她右側,金屬地面上隐隐折射出一隻龐然大物。
莫遲朝右看去——
呀!
四層口腔從裡到外,尖牙密密麻麻,六隻紅色眼珠盯着她,嘶嘶嘶,該是餓了,綠色酸液如口水淌了出來,滴在地上,很近,撞擊牆壁的聲音,撞得耳膜生疼,活的蟲族,鋒利的爪牙敲在玻璃上,向下拖,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莫遲皺着臉看蟲族掙紮了一會,問長發女人,“.....這是?”
談老師一臉可惜的表情。
“你是想吓我一跳嗎?”莫遲無比困惑,想了想,擡起雙手,大喊,“啊啊啊!!!我也可以裝一下的。”
談老師又變得一臉玩味。
“你要不要看看腦子?”
莫遲鼓臉生氣。
“給你介紹一下。這隻叫莫利,是一隻兵蟲,是蟲族的前線部隊,會降落聯邦地面作戰。”
接下來,談老師又一一介紹:
“張翅膀的,成為遠兵蟲。這隻攻擊能力較弱,是1号逮回來的,應該是負責蟲巢内部建設。上一次大戰,曾有一位機甲戰士以自我犧牲為代價,成功進入蟲巢,殺死主腦。我們本以為蟲族會逐漸死亡,但自兩年前,蟲族再度顯示出「組織性」,說明——第二個主腦誕生了。”
莫遲問,“寄生蟲族呢?”
“這就是讓你看的。在這裡。”談老師站在玻璃窗旁,指向裡面一隻死物,已進行過完整解剖,“由于寄生蟲族的少見和危險性,我們能獲得的完整體,隻有這一隻。”
長發女人看着裡面的屍體,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悲傷。
“但在解剖過程中,無論是老師、我都沒有找到其性别特征器官。或者說....它不夠「常識」,無法分辨它究竟是雌性,還是雄性。”
談老師收回目光,“既然你能知道那麼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說說看,它究竟是雌是雄?而且,我要證據。”
莫遲說,“我們能進去嗎?”
談老師掏出遙控器,“走吧。”
走到寄生蟲族旁,它很胖,和許多被寄生者一樣,肚子裡存放着相當多的綠色粘液,近似營養液。
莫遲伸手,在談老師阻止前,直接伸進去,手攪了攪,滋滋滋,肉被灼燒的惡臭。
她略蹙眉,在碰到了一個東西後,松弛下來,一把将一塊肉瘤一樣的東西,拽了出來,遞到談老師面前。
二人心知肚明地無視了自我恢複的手。
談老師從兜裡掏出鑷子,夾起肉瘤,瘤子後邊還跟着一根細長的肉色管子,連接蟲族尾巴。
莫遲說,“這東西是發育成熟的蟲巢。把裡面的蟲卵寄生活物後,會直接脫落,吐掉。然後通過自體受孕,再度發育蟲巢。簡而言之,它是雌雄同體。發育過程中,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一定要找到寄生的活物。”
談老師夾起蟲巢的手,不知為何在抖。
莫遲愣了,“怎麼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根本無法通過基因輻射,斷絕蟲族後代.....我的未來計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