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遲冷哼一聲,“代表這是個懦弱無能的人。隻要你真的想做什麼。不犯錯誤?和他人打成一片?不可能的。被他人看不慣、做錯導緻損失慘重、别人輕視你嫉妒你唾罵你,都很正常。因為一個人的成功,就代表了另一個人的失敗。世界是公平的。”
“不如我問你,沈間。是什麼驅使你想當一個完美的隊長?為了守護聯邦?還是為了自我實現?”
沈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從他的眼睛裡,莫遲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說,“那你和我說說,那天醫療部的情況。仔細點,我想聽你的心情。”
沈間沒有猶豫,安靜地說起那天發生的一切。
他講得很細節、很認真,也察覺不到自己偶爾面部的抽搐、下垂的嘴角,和微微泛紅的眼圈。他似乎回到了昨夜,是有愧疚的,或許是基于習慣,沒有照顧好别人,對他而言是一種無法甩去的痛苦。
“你在為我傷心嗎?”說到一半,沈間突然問。
莫遲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無奈,“對我的情緒這麼敏感。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
沈間一愣,“你真的在為我傷心?”
莫遲挑眉,“當然是真的。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沈間癡癡地笑,莫名其妙,“莫遲在為我傷心。”
莫遲無奈了,随他去,附和說,“我在為你傷心。”
一聊廢話,她完全忘記了時間。
她的注意力全在沈間的一些小情緒上,他笑了,他又笑了,這次他沒笑,他有點傷心,他在幹嘛好奇怪。
這個傍晚好似凝固成了糖,和白瓷盤内的日常用品躺在一起,成為這個房間的例外。
直到沈間因吃了藥睡着。
莫遲起身幫他把被子蓋嚴實,關燈,站在門口時忍不住回頭。
黑暗中,沈間如嬰兒般蜷縮在一起。
恰如她在主神空間,日日難眠。
第二天,沈間精神滿滿地去訓練部,報告教官自己已經全好了。
教官本不信,可沈間說話做事都恢複了之前的狀态,暗自感歎不愧是研究處做出來的藥。
至于瑞安,自上次吃飯被王亮一句“我們都知道他喜歡莫遲”炸得體無完膚,看見沈間今天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暗自唾棄他就是個戀愛腦,根本不能擔任起守護聯邦的重責。
他走過去攔住沈間,“昨天我讓莫遲給你帶了藥,看來你好得差不多了?”
沈間一愣,點點頭,“是。那謝謝你了。”
瑞安忍不住問,“你和莫遲到底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麼不知道?”
此話一出,訓練部所有隊員都暗自朝沈間,裝作不經意間,挪動一步,耳朵豎起。
“你問這個幹嗎?”沈間察覺到周圍八卦的氛圍,笑笑說,“趕緊訓練去。”
隊員們紛紛起哄,想從沈間口中套出更多“親密細節”。都被他一一打哈哈過去,教官也順勢出場,勒令所有人都去訓練。違者,跑操20圈。隊員們作鳥獸散。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
好像....自己沒有正式和莫遲确認過.....
所以,算嗎?
「算嗎」
這兩次在訓練中反反複複出現在他眼前,膨脹得越來越大,快要擠占過一切視野。
“沈間!沈間!再開小差給我滾出去!”教官的怒吼喚回了沈間的理智。
他甩了甩頭,把這兩個字從腦袋裡甩出去。
不管算不算,他都要正式問一次。
·
“确認了?”
“确認有共感痕迹,但是在人體上。”
“寄生蟲卵的對比呢?”
“與之前在研究處前,被燒死的蟲族,證明孵化周期相似。應該是一個人。”
1号盯着顯示器上,熟悉的678号臉上,浮現出與往常全然不同的笑臉——蔑視一切的輕慢。
“.....兔子嗎....”
“聽說研究處又有新結果了?”
“是的,根據莫遲提供的思路,研究處發明了「屏障」。隻要有一個人進入蟲巢中心,插入标記,就能将其隔離于宇宙。據研究處所言,蟲族需要靠其他星球才能生存。「屏障」雖隻能起效半年,但隻要證明蟲族數量減少,我們就有滅族的可能性。”
1号笑了,“又是莫遲?”
“是的。”
“既然如此.....”1号想了想,“怪物,就讓怪物去對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