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電梯裡的乘客魚貫而出，程竹不由分說牽起方從南的手，走出了電梯。

下班時間的停車場還是不少人，還未出電梯時方從南就已經試着把他的手掰開，沒想到出了電梯後程竹便乖乖松手了。

手上瞬間空落落的，害怕被人發現的擔憂退去，取而代之湧上心頭的是巨大的失落。

“…我先回去拿點東西。”方從南記得是自己提出不要公開，理智與直覺對沖，他選擇逃避，“哥，回家等我。”

他不敢看程竹的表情。落荒而逃。

小電驢的優勢就是能迅速穿梭于擁堵的車流中，吃完汽車尾氣的方從南回到家了，已然平複了心情。

收了幾套衣服進背包，他突然看見周末時還剩下的唯一一套情/趣/内/衣。

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都薄得跟紙一樣，能重複使用的情況隻存在于運動的激烈程度較為緩和時。

可誰知道程竹是個喜歡撕衣服的變态。

他嘴上罵罵咧咧，手上卻十分誠實地将衣服放進包裡。印象中這套的價格最便宜，因此到他手上隻剩一層薄到可憐的布料。

蕾絲半透比基尼，重點部位還開了窗。

比起逆兔女郎的反差，這套主打的便是成年人間的直接了當。

方從南剛收拾好，程竹就打來電話叫他下樓。

令他意外的是今天程竹開的不是從前那輛跑車，而是換了一輛低調的經濟适用車型。若不是程竹親自接他過去，他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程總好低調呀。”方從南把背包扔到後座，在副駕駛坐下，剛把安全帶系好，左手就被程竹牽住。

“現在沒人，可以牽手了吧？”

程竹的語氣有些委屈，趁着他被安全帶束縛着動彈不得，趁機又趴在了他身上。

方從南自然知道怎麼安撫最為有效，稍稍低下頭，對方心領神會地吻住。

唇舌交纏間原本牽着的手也變成十指相扣，程竹左手伸進他衣下将其撩起，露出方從南被上衣遮蓋住的痕迹。

他哼了一聲當做抗議，牙威脅似的輕咬，程竹适時停住了動作，挑釁似的與之對視。

方從南服軟，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求饒道：“哥，我錯了。”

程竹也是見好就收，時間不早了，下班高峰期過去後交通狀态順暢了許多，順利到了他家小區。

沒想到下車第一件事是先買菜。

“你都這麼忙了，怎麼不找個阿姨？”方從南推着購物車，跟着在冰櫃前挑挑選選的程竹身後。

程竹将東西放進車中：“我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還想買什麼，寶貝。”

聽見程竹對自己的稱呼，方從南的心口突然揪緊，好在周圍的人并沒有反應。

“行了，快點回去吧。”

他覺得這既像挑釁，又像對自己的服從性測試。方從南垂下眼簾，任程竹推着車帶自己往前走，到底是他太大驚小怪，還是程竹目的确實為此呢。

超市就在小區隔壁，程竹一次買夠了幾天的食材，方從南一路都心不在焉地沉默着。

到了家，程竹在玄關将東西放下，回頭看着在門外發呆的方從南。

“怎麼了，快進來。”說着，伸出手将他拉進屋内，把門關上。

方從南仿佛得了指令的機器人，慢吞吞地蹲下換鞋，摸了摸前來查看來客的十三幺。

十三幺在地上打滾，方從南把它抱住後起身，才發現程竹已經進了廚房。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方從南知道自己去了廚房也是幫倒忙，他從來不擅長表達，以前是，現在更是。

十三幺從他懷裡跳走，打斷了方從南的思緒。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廚房。

廚房裡的溫度比外邊還高，僅僅是站着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浪。

櫥櫃的大理石台面上擺了兩個菜和一個空盤，程竹關火後将鍋裡的菜倒出：“寶貝，餓了嗎，菜已經做好了。”

程竹看着站在門口不說話的方從南，摘下圍裙挂在牆上：“你從超市裡就悶悶不樂的，在想什麼？”

方從南看着他漸漸走進自己，程竹身上汗涔涔的，衣服的前胸後背都被打濕，他幹脆将衣服脫下，露出緊實健碩的上半身。

“不想跟我說話嗎？”程竹見他毫無反應，從他身邊走過，“你先吃吧，我加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