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國外,四處又吵吵嚷嚷的,他才不怕丢人。
程竹将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臉上的笑意漸濃:“今晚讓你在上邊也可以。”
周圍人不少,方從南初次體會到人的視線是有灼熱感的,可自己作的死總要為後果負責。
再說了,這裡又沒有人認識他倆,反正轉眼就忘記了。
“好啊。”方從南松開手,硬氣地回嘴,“你受不了的話早點吃藥吧。”
程竹還想再說什麼,服務員已經端上磕菜,他盯着方從南将話生生咽了下去,随後在他對面坐下。
既然已經選擇在了大排檔,自然是毫無環境可言,落地風扇不斷旋轉,試圖将炎熱吹散。
方從南對于自己的回答非常滿意,就連這盤明顯放多了調味品的特色菜都帶着好吃了不少,贊不絕口。
吃完了東西,程竹主動伸出手示意他牽住,方才都在街上說葷話,想必現在簽個小手也算不得什麼。
果然方從南沒有一絲猶豫,二人跟着導航慢慢走到了地方,人頭攢動,方從南感受到程竹牽着自己的手又緊了些。
人群裡擠得不行,走路都是挪着小步慢慢向前。方從南被他攬着肩膀往前,還好二人身高都還算高挑,不至于被擋住看人頭。
夜景的本質是光污染,方從南拍了幾張照片後興緻缺缺,捧着椰青把拍立得塞給程竹,讓他給自己拍照。
“我就說包怎麼這麼重。”程竹嘴上嫌棄,拍照時認真程度堪比專業攝影師,“寶貝,你往後退些,構圖好看。”
方從南整個人都抵在了護欄上,隻需稍稍低頭就能看見底下暗湧的河水。
程竹好像偷偷在網上學了如何調整數據,隻一張照片便足夠讓他心滿意足,成相後邀功似的遞給他。
确實拍得不錯,方從南将相紙收進包裡,擡頭就看見了程竹的臉。
似笑非笑,嘴角快要壓不住了,眼神期待又充滿愛意,方從南被他盯得有些臉紅。
二人隔着虛空對視良久,最終以方從南落下的親吻,結束了這場令人心跳加速的拉扯。
分開時,程竹雙眼濕漉漉的,方從南雙手捧着他的臉頰,沒想到他竟抓着自己手腕,順勢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
雖然用力不大,還不至于讓人皺眉頭,卻足夠留下一圈輕淺的牙印。
“我們去酒吧喝幾杯,好不好,哥。”方從南壓下手腕,眼中笑意盈盈,雖是商量語氣裡卻不帶一絲疑問,仿佛是笃定程竹會答應。
程竹扔握着他的手腕,周圍人來人往,他倆又貼在了一起。
“你這酒量,能喝幾杯?”程竹笑着領着他走出人擠人的街道,夜風習習,将他梳好的發型吹得有些散亂,眼底光影蹁跹,“回酒店,陪我喝點香槟吧。”
經過一天的高強度觀景,按摩浴缸的服務足以撫平一切浮躁與不适,他撐腮看着窗外的景色,注意到身後程竹的腳步聲。
“水不冷嗎,小心感冒。”程竹在他之前已經洗好,穿着浴袍戴着眼鏡,頭發服帖地垂下,微微遮住眼睛。
方從南回身,擡頭看着程竹,帶着泡沫與水滴的手從他滾動的喉結往下滑落,最終停留在他起伏的腹肌上。
水漬積攢滴落,沾濕了程竹的衣袍。他盯着程竹的臉,不願錯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反應,手不由自主地向深處探去。
二人視線交纏着,方從南幾下眨眼間,才發現程竹的臉越湊越近。胡鬧的手被程竹覆上,仿佛是教小孩兒寫字一般手把手地,教他要如何動作。
程竹呼吸沉了一瞬,顯然是被他誤打誤撞找到了弱點:“寶貝,玩夠了就起來吧。”
方從南還想繼續,卻被程竹鉗制着手,心裡罵了他一句小氣後,悻悻收回了手:“…拿浴巾過來吧。”
他将水放掉,将身子沖了幹淨,剛将淋浴關掉,還未感覺到冷,就已經被程竹用浴巾裹住。
“要不要我幫你擦,幫你穿?”
聽語氣好像有些置氣的成分在,說他是小氣小心眼可不是冤枉。
方從南轉身,浴巾跌落在地,他雙手環住程竹的脖頸,唇輕輕擦過他的耳垂:“這就不勞煩程總了,我可給不起小費。”
雖然很俗套,但是用身體給不就行了嗎。
二人相視一笑,顯然答案已經了然,心照不宣地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