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放置在落地窗旁,看起來程竹早已經叫人來布置好了桌子,還點了幾支蠟燭烘托氣氛。
眼神在玫瑰花束上停留一瞬,程竹已經為他拉開了椅子。
“燭光晚餐?”方從南坐下後,低頭掃了一眼自己領口都擰起的睡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程竹将冰桶裡的香槟拿出,用旁邊的毛巾将上邊的水珠擦幹淨,方從南已經心領神會地将桌上兩支淺碟香槟杯拿來放好。
他輕車熟路地剝去封紙與鐵絲,那副從容的模樣仿佛笃定了不會有任何意外,還不忘與方從南調情:“布置得倉促,寶貝不要嫌棄。”
輕笑聲中,聽見“po”的一聲,瓶口逸出白煙,程竹已經将軟木塞放在了桌上。
兩杯粉紅色的酒液在燭光熏染下愈發誘人,在空中碰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知道你不愛喝苦的,就先從粉紅玫瑰入門吧。”
酒杯剛挪到唇邊,就聞見一股漿果的香甜味兒,與其說是酒,倒更像是飲料。剛入口,淡淡的酸澀與氣泡在口中碰撞躍動,不得不說确實是一種新奇體驗。
隻喝了小半杯,方從南便有些上臉,雙頰跎紅,好在神智還算清醒,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像在心裡做什麼打算。
桌上的餐點不多,都是為了配酒而點的新鮮海鮮,這個國家臨海,這類資源自然是取之不盡的。
“哥,我喝不下了。”方從南手蓋住自己的酒杯,感覺自己的胃裡已經開始翻湧,恐怕已經到了臨界邊緣,“你要灌醉我,好潛規則嘛?”
程竹笑着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氣泡緩緩上升,在頂端爆開:“你在陶曼霜手底下半個多月,學聰明了很多。”
不勝酒力的方從南拿了個玻璃杯裝上冰水,隻希望自己不要太醉,畢竟下午還誇了海口要在程竹上邊。吃得差不多了,他回了房間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等着程竹叫人上來收拾。
小睡了會兒,醒來時耳邊竟然響起了音樂,他凝神聽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單曲循環的,沒歌詞的輕音樂。
方從南從床上起身,走到客廳,才看見程竹站在落地窗旁的背影。
他覺得頭有些暈,快步走到程竹身旁,生怕自己走到一半就倒在地上,一把抱住了他。程竹比他高些,方從南擡起手臂從後環住他的脖子,鼻尖抵在他的肩頭。
“哥,怎麼不進去。”
程竹微微回頭,看見了他露出的小半張臉,沒有動作,任由他抱着:“看你睡得香,怕到吵你睡覺。”
說話間,二人姿勢已然變了,走到了空曠的客廳裡,面對面貼在一塊兒。
“會跳舞嗎?”程竹一手牽着他,一手搭在他腰上,低頭對上方從南不知所措的眼神。
“…不會。”方從南想收回手,卻被程竹緊緊扣着,他發誓自己是用了十成力氣,二人雙手仍懸在空中巋然不動。
程竹看出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出醜,卻死死鉗制着方從南不願松手:“那寶貝可要認真學,以後訂婚結婚,我家那邊的風俗都是要跳華爾茲的。”
“你家?”方從南很快抓到了重點,心說自己總算是找到了機會深挖,“哥,你還沒跟我說過你的事情呢。”
隻有自己在他面前像個透明且随時可讀的本子,這不公平。
看起來應該是個富家公子哥吧,不過既然是富二代,怎麼還會在外邊打工上班,不是應該回家繼承家族産業嗎?
程竹好像完全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别過臉支支吾吾了半天,對着方從南越湊越近的好奇的臉,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先學一段,再告訴你。”
方從南嘴角勾出一個滿意的笑,臉上紅暈還未褪完,倒顯得頑皮不少:“哥可要說到做到。”
華爾茲入門雖然不難,但方從南從小就是運動苦手,還有個同手同腳的毛病,二人饒是在空調房裡也磨蹭出滿頭大汗。
最後還是以他踩在程竹腳背上,才算勉強學會了第一個八拍。
運動加速了他體内酒精的代謝,如今總算是好受多了,困意也被他的新鮮好奇沖散,在床上乖乖坐着等程竹回來。
他錯過的一切,從程竹的出生成長到他的讀書時代,分開後的時間裡,在直播app裡刷到自己之後的情感轉變,他的家庭,父母,生活,一切的一切,他都要事無巨細刨根問底地了解清楚。
程竹回來時身上的水漬還未擦幹,上半身□□,下身裹着毛巾,在他開口提問之前就已經欺身壓住了他。
這是要耍賴?
方從南捂住他的嘴,卻被程竹捉住手腕,沿着指尖吻到了掌心,再之後便是他柔軟的唇。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的。”方從南被他伺候得沒了怨氣與怒意,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程竹松口,手上動作不停,看着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心中說不上的愉悅:“等會想問什麼…邊做邊說。”
俗套且乏味的故事,他在被快感沖破理智前聽了個大概,基本也能猜到後邊的情節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