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生的私生子，認祖歸宗，家裡一地的雞毛蒜皮。也難怪他改名換姓，又跑出來自己打拼。

酒精在他體内存留得比他以為的更久，麻痹了原本敏感的神經與知覺，方從南從未體會過與程竹同時到達頂峰的滋味。

十指相扣不夠，緊緊相擁不夠，即使已經緊密相連在一處，仍無法形容出那樣的親密與契合。

靈魂的交融，曆經時間歲月仍無法分割。

他隻覺得眼瞳上翻，睜開眼太累索性把臉昂起，費力地扭動着腰，調動一切感官以最真切地最投入地體會愛人的宣洩。

完蛋了。

方從南額頭抵着程竹的額頭，雙手撐在床上，二人氣喘着，沉浸于高潮後的餘韻。

好像真的陷進去了。

方從南率先反應過來，手在程竹胸口遊曳：“我在上面，哥舒不舒服？”

“舒服。”程竹拽住他的手，方從南自然而然地趴了下來，“就是我動得有點累，寶貝好像胖了點？”

方從南隻當沒聽見，翻身在他身邊躺下：“困了，洗澡睡覺。”

“一起去？”

“不要！”

其實旅行還是很美好的，尤其是不用自己動腦子做攻略，也不用自己花錢的時候。方從南感覺自己就像個人形挂件，每天隻需要跟着程竹安排的行程就好。

自己不是讨厭出門，也不是讨厭大太陽，而是讨厭無所事事地消磨時間罷了。

從摩托艇下來後，二人身上都曬得像煮熟的蝦，程竹戴着墨鏡躺在沙灘椅上，隻說要曬得均勻些才好。

方從南躲在店裡吹空調，即使塗了防曬霜，臉上身上還是火辣辣地疼，日子過得真快，眨眼假期就過了快一半了。

好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每天睡醒就是出去玩。

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翹着二郎腿經營着自己的顫音。雖然他很久不直播，但是庫存也夠發很久了。

幾張以前的自拍加上這幾天拍的風景照片，配上一些莫名其妙傷春悲秋的文案，有時候還能借着流量小火一把。

果然國慶節大家都是在外面玩啊，他切了幾個軟件來回刷着動态，看得實在是膩味，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下意識往外找程竹的身影。

不見了？

他還沒來得及慌張，就看到了程竹打着電話，隔着店面的玻璃牆走到了自己面前。

微微擡頭便能看見他嘴唇張合，也能看見他舌尖處的舌釘。愈合後程竹就換上了透明的款式，不過他為了旅行，出發前換上了方從南之前送給他的款式。

好看是很好看，就是據他說有些磨上牙膛。

實際用起來也沒有特别的感覺，比起實用工具倒更像是電腦主機的光帶氣氛組，唯一比較有用的點，就是二人angry sex的時候自己可以直接咬住他的釘子。

程竹那副吃癟的樣子不論看幾次他都不會膩。

隔着玻璃對視了會兒，程竹總算是挂斷了電話，進入室内。

隻是看他的表情，方從南就察覺到了不妙，也難怪起床開始右眼皮一直在跳。

“怎麼了，哥。”方從南擡手牽上程竹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晃動着，“嗯？”

程竹沉默的兩分鐘裡，方從南設想了無數個可能。

“寶貝，你先保證你不生氣。”程竹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捧着他的手，眼神真摯，仿佛天大的事情還不如他的情緒重要。

方從南隻覺得有些好笑，既然還能在這手牽着手哄自己，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吧。還在措辭，程竹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看都沒看，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你不接？”方從南盯着他手上的動作，心中警鈴大作。

不會是什麼狗血言情橋段，前女友帶球跑找上門了吧。

不不不，如果是要生活費也是很合理的…畢竟程竹也在國外待過幾年，那時候年輕，擦槍走火也說不準弄出個小生命。

“你想什麼呢…”程竹看着他逐漸犀利的眼神，将手機遞到了他面前。

那邊電話還沒挂斷，或者說是一直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