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知道了自己要被派出去出差,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沒有提議換人。
不過好消息也有,之後程竹便不需要長途出差,安心處理目前的訂單事務就好。
畢竟已經十一月中旬,一年也臨近尾聲了。
今年他答應了方瓊要回家過年,不知道程竹過年會去哪裡。是在A市自己過,還是跟父親一起?
程竹提過一嘴他的生母,短短一句話帶過,讓他根本無法接茬。
程竹生父與原配沒有兒子,便對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格外珍視,據說是花了大價錢從程竹生母那邊弄來了撫養權。
也難怪程竹不願提起自己的事情,恐怕從小到大也沒少受人白眼,所以才會負氣離家吧。
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從天氣溫度,到今天的晚飯,再到兩隻小貓的護理飲食,時間很快過去,列車已經準備進站。
“陶總,醒醒。”方從南推了推陶曼霜的肩膀,“要到了。”
陶曼霜在他推第二下前扯下了眼罩:“在外面就叫我陶姐吧,我可比程竹還大。”
方從南完全沒有刺探人隐私的愛好,不過陶曼霜如此說了,也算是解了他的一個疑惑。
打車到了酒店,陶曼霜睡過後仍然很困,她完全不是那種會加班熬夜工作的人,不知道到底在忙活什麼。
“今晚好好休息,吃完早餐8點酒店大堂集合。”
撂下這句話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這個城市在A市北邊的内陸,算是公司的一大原料供應點,他隻知道部門負責的是國外的業務,原來不僅有進口還有出口。
會議安排不算多,隻是晚上要應酬,他當然是要去幫忙擋酒的。
一切都如他預想的那樣順利,唯一的小插曲是他喝的太多,一出酒店就抱着樹吐得天昏地暗。
同樣喝得很多的陶曼霜根本無暇扶他,自己頭昏得不行,看他吐幹淨後才給他拿來一瓶從白天會議裡順出來的水。
“你酒量也太差了。”陶曼霜倚着護欄,拍了拍他的背,然而他穿得太厚,什麼也沒感受到。
方從南用礦泉水漱了漱口,嘴裡的怪味總算是消退了些許,吐過後胃裡舒服多了,直起了身:“陶姐,我們回去吧。”
陶曼霜瞥了他一眼,擡手攔下來一輛出租車。
“吐車上500,你要是吐了讓程竹給我轉錢。”
“姐…”許是酒精作用,他的好奇心又旺盛地燃起,“你跟程總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陶曼霜把他推在後座,自己坐上了副駕駛,隻當沒聽見他的問題,口齒清晰地給司機報了地址。
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看來是陶曼霜叫司機把他扛上了樓,手機上的未讀信息是陶曼霜發來的。
“白天會議不用來了,晚上繼續。”
這就是來自領導的照顧嗎,還真是夠體貼。
列車回到A市時已經是晚上,他連喝了兩晚大酒,呼吸時都帶着酒精的臭味。
陶曼霜像個沒事人似的,周五下午就改簽去了隔壁市短程旅行,放他自己回了A市。
一回到程竹家裡,方從南就癱在了沙發上,長途的車程讓他腦子亂得像一坨漿糊。
程竹給他拿來毛毯蓋上,卻被方從南趁機抓住了衣角。
“你跟陶曼霜,是不是以前認識。”
程竹為他把毯子鋪開,不假思索地說:“她是我的學姐。寶貝,把解酒藥吃了吧。”
見他如此坦誠,方從南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乖乖接過他手中的藥。
“那你之後就不用出差了?”方從南躺在沙發上,腦袋枕着他的大腿,有些犯困。
程竹的手搭在他腦袋上,輕輕撫摸着:“是啊,以後每天都回來吃飯吧。”
方從南的眼皮仿佛灌了鉛般沉重,閉上後再沒法睜開,在他的安撫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坐起時程竹正端着一碗東西走出廚房,見他醒了,招招手示意他來吃完飯。
“好吃嗎?”
方從南嘴裡塞滿了咖喱飯,聽他這麼問,點了點頭。
“那我給你做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