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正帶着笑笑在地裡拾瓜,地裡品相好的瓜都賣了,還剩下些歪瓜裂棗,撿回去還能吃。
十月擡頭,草帽下的臉熱的通紅。
傻笑笑坐在樹蔭下,一下一下的舔着手中的冰棒。笑笑跟跟孩子似的,拿也拿不穩,融化的奶油順着手縫往下流,急的她急忙去舔。
“嬸子。”十月捧了一個賣相好些的瓜遞給劉嬸子。
劉嬸子:“我家裡還有,快别磨蹭了,家裡來了許多人,還有警察,估計是笑笑的家人找過來了。”
“好好,我這就回。”十月給笑笑擦了擦手,把衣擺塞到她手中,讓她拉着。兩人一前一後往家裡走。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門口,雙“M”字母組成的圖案仿佛在微笑。七八輛警車圍在四周,像是陪襯。
十月帶着笑笑在衆多村民的簇擁下走進院子。
一個身穿白襯衫的青年正焦急的踱步,村長跟着一同轉圈圈。
“來了來了!”村長一拍大腿,擠開湊上前的警察,拉着十月和十月的小尾巴往前走。
村長谄媚的笑:“大老闆您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笑笑吓的縮在十月背後,融化的冰糕黏膩的貼在背上,十月抖了抖,安撫的拍拍人,躲開一些,方便白襯衫看身後的人。
起初,一個野小子帶着一個野丫頭走進門,張特助還不以為然,心中失望,估計又是假消息。
老闆和夫人都進醫院了,唉~這個家還得靠他啊。
來都來了,村長熱情的好像看見了自己的親孫子,張特助隻能多瞟了幾眼。
不是。
這倆黑蛋是誰,尤其是那黑黢黢的青瓜皮十分紮眼。小姐那一頭美麗的,黑亮的秀發……
嗯?
嗯??
張特助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個矮點的青瓜皮好像真的是小……呸呸呸,什麼青瓜皮,這明明就是他那善良美麗單蠢的大小姐啊!
“诶呦我的大小姐诶!!”張特助一下子撲了上去。
笑笑被吓的應激,張嘴就咬。
“啊!”張特助慘叫。
十月忙喊:“啊啊,笑笑,不能吃髒東西!!”
一陣兵荒馬亂。
根據基因比對,戶籍信息查驗,笑笑當真是流落在外的大小姐。
可算找到了。
可喜可賀。
笑笑現在隻認十月,誰接近都不行的。
好說歹說,笑笑才跟着張特助上了車,十月陪在身邊,兩顆青瓜皮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到了省城,一翻細緻的檢查,無生命危險,但是腦中的淤血還是得盡快處理。
笑笑哭鬧,死死的抓着十月的胳膊,最後隻能打了鎮靜劑,笑笑才被帶着上了飛機。
張特助給十月包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十月接了,不忘村長的囑托,“張特助,您記得答應村長爺爺的事情啊,村長爺爺說會像望夫石一樣盼着您再回來的。”
“……好。”張特助嘴角抽搐了一下。
*
“這是什麼?”裴肖筱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照片啊。”張特助一副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我問的是這東西嗎,我問的是這個人?”裴肖筱指着照片中的人。
這是一張三觀極正的照片,紅色背景,上書為人民服務,背景前站着三個人,兩位警察先生,中間夾着一個黝黑黝黑但是牙齒白的反光的人,他高興的舉着錦旗,笑的一臉燦爛。
裴肖筱捂了捂眼睛,有種要被那口白牙閃瞎的錯覺。
“哦,這是救你的人啊,噗……”張特助噗嗤笑出聲,每次看到這張照片他總忍不住發笑。當初答應村長要是能幫着他找到人,他要投資建設那個小破村的,他再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兩位警察同志給熱心市民送錦旗。
張特助被征用了。
隻不過,張特助的拍照技術有待加強。
他在村裡待了七天,做了一些初步的考察。臨走,想着哪天裴肖筱要問起,他便要了一張照片,卻是這麼喜感。
“是叫聞十月對吧,大槐村,我要去一趟大槐村。”裴肖筱實在對那裡,對那個救了她的人好奇,一個人的牙怎麼能那麼白。
張特助頭大:“别,祖宗诶,您消停幾日吧,快期末考試了,别鬧了行不行。”
“哥哥給我配了保镖。”
張特助:“您要是想我死今天就可以從我的屍體上邁過去。”
裴肖筱噘嘴,“你怎麼這麼讨厭。”
“我怎麼這麼讨厭。”張特助怪聲怪氣的說道。
“哼。”
裴肖筱好奇詢問:“對了,杜月楊她們怎麼樣了,被抓到了嗎?”
“沒有。”張特助變得正經,“你清醒過來之後,警方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找到了杜家坳,那裡空無一人,聽附近的村子說那裡有一天夜裡鬼哭狼嚎的,像是發生了古怪的事情,杜家坳一直很排外,他們也沒敢去。”
“居然讓她跑了。”裴肖筱氣得咬牙。
張特助:“以後交友要慎重。”
“我知道了。我哥呢?”
張特助:“老闆日理萬機!”
“掙那麼多錢,找不到媳婦兒有啥用。”裴肖筱無情吐槽。
“呃……”這确實是事實,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