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了,來讨打的。
正好今天修煉劍訣的任務還沒做,也不知道跟男主打一場算不算完成任務。
【宿主使出[凫花醉月訣]中的招式就算任務完成。】
仇清塵嘴角不自覺上揚,擡步邁出房門,兩指貼上眉心,自靈台中取出凫花。
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落地生風,撩起柔軟的衣擺,道道劍氣環繞在劍身四周,引而不發,教人望之心顫。
“我不擅長指點他人,但,過上一場還是可以的。”
“多謝師叔!”左禦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登時拔劍出鞘。
“啊,對了。”仇清塵想起一事,忽然喊停,“我可沒有欺負小孩的興趣愛好。”
他按照系統剛剛給出的指導,将修為境界壓到金丹期,這才正了顔色,擺好架勢,準備接招。
沒有無謂的客套,也沒有多餘的交流,左禦不再隐藏自己的修為,握緊手中的劍,使出全力正面攻向仇清塵。
穿越過來這麼久,頭一回真刀真槍的跟人動手,仇清塵起初還有所收斂,怕會傷到左禦或是自己,但打着打着,竟也使出了九成力。
并不是被逼到不得不使出全力,而是覺得力使輕了打起來一點也不痛快。
兩劍交接,靈力相撞,炸開一片絢爛火花。劍氣帶起陣陣塵風,吹得衣擺獵獵作響,你來我往間,兩人的殘影幾乎融為一體。
铮地一聲,左禦手中的劍陡然斷作兩截,飛出的刀刃在空中打了幾個旋,深深插進土地之中,凫花那泛着銀光的劍尖離他臉頰僅有半寸不到。
近在咫尺的森森劍氣逼退了渾身的熱意,他雙膝一軟,便跪坐在地,攥着衣襟不住喘氣。
仇清塵松開劍柄,凫花在炎炎烈日下融化,重新在靈台中凝成實體,安靜地伫立在那裡。
與左禦的狼狽相反,他衣上纖塵不染,不過額間淌了些薄汗,披散着的頭發有點淩亂。
“你的劍斷了。”
仇清塵把頭發撩過肩,俯視左禦,開口說道。
左禦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邊喘邊道:“不要緊的……呼……之後我去、換一把就好了……”
“不明白的地方現在弄明白了嗎?”
“能得師叔親自、指點……左禦受益匪淺。”
仇清塵最聽不慣這種彎來繞去沒點實質内容的客套話,實在讓人很難接茬,咂了下舌,說道:“别扯這些沒用的,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反正我什麼也沒教給你。”
說完又在心裡補上一句:隻是拿你纾解壓力而已。
“自然是明白了!”緩過勁來的左禦盤起雙腿,仰着一張沾滿土灰的臉,嘿嘿笑道,“日後我若是再遇到不解之處,還能請師叔為我指點一番嗎?”
瞬間,仇清塵心中滾過滿屏的“卧槽”。
夭壽了,主角大大挨打挨上瘾了。
他擡腳踢了踢左禦的小腿,嫌棄道:“去去去,我又不是你師尊,閑着沒事指點别人的徒弟做什麼。還不快點起來?你想在地上坐多久?”
“師叔莫惱,我這就起來。”左禦聽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拍打衣服上的土灰。
仇清塵看他忙活半天也沒拍幹淨衣服,便順手幫他抹掉鼻梁上的髒污,道:“跟我進屋裡洗把臉,免得回去的時候讓别人看見你這副模樣,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
“是,師叔!”
左禦随仇清塵進屋,一路跟到卧室門口,含笑問道:“師叔的頭發也亂了,可需要我幫忙?”
仇清塵把盛着水的臉盆往左禦懷裡一塞,啪地一聲關了門,以行動表示拒絕。
被關在門外的左禦抱着臉盆,無聲笑了笑,轉身朝外間走去。
剛才那一場打得太過激烈,到現在他還沒能平靜下來,隻覺得心裡像有把火在燒。
讓這把火燒起來的不僅是化神期修士壓倒性的實力,還有改變命運的曙光。
師叔是他重生至今所遇到的最大變數,如果能夠牢牢把握住,那麼他的計劃就更容易實行了。
左禦将臉盆放在桌上,雙手搭着盆沿,屏了呼吸一頭紮進水裡,想要借着這股涼意讓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胸腔之中的鼓動恢複正常,他才擡起頭來,用布巾拭去臉上的水。
倒完洗臉水回來,卧室的門還是關着的。
左禦走到門口,叩了叩門,道:“師叔,我洗好了……”話還沒說完,門就開了。
站在門後的仇清塵朝他伸出了一隻手。
左禦心領神會,立馬奉上洗得幹幹淨淨的臉盆和布巾。
仇清塵:“……”
少年,我是叫你洗臉,沒叫你洗臉盆吧?
瞧這臉盆,比我屋裡的鏡子還要锃亮。
仇清塵一時無言,接過臉盆擱到邊上,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左禦去院中拾起斷劍,回頭朝倚着窗子目送他離去的仇清塵躬身行了個禮,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龍蘭峰。
仇清塵掩上窗,對左禦離去時的輕快勁兒很是不解,心道:劍都斷了,有什麼好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