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穿書]與主角狼狽為奸 > 第123章 配角番外·情故舛誤(下)

第123章 配角番外·情故舛誤(下)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這是月臨宮上月的開銷賬目,這幾卷是月臨宮名下産業上一季的收支和屬地近況彙報,餘下的則是一些無甚緊要的邀約拜帖。”燕鳴侶合上手中批閱過的賬冊,餘光恰好瞥見紫書對着滿紙天書偷偷打了個無聲的哈欠,不禁笑道,“我竟不知原來我魔族文字還能有助眠的功效。丹曦去了那麼多趟藏書樓,還是看不太懂?”

犯困被抓包,紫書很是難為情地舉起卷軸擋住臉:“實不相瞞,确實有些難……我隻看得懂一些簡單的詞,例如這裡的‘酒一升十文’‘商鋪月租白銀五兩’,還有這裡的‘護心丹一顆中等靈石十二塊’和‘侍女小厮每月俸給黃金三兩’——魔界也以金銀銅來衡量物價?”

“你看的這本是三十年前的賬冊。”燕鳴侶極有耐心地為紫書解惑道,“父親在世時,魔界無論凡人修士,皆以魔晶交易。兄長繼任後,有意與人界往來,便推行以金銀銅作貨币、統一轄區内物價,還遣人開辟了不少城郊野地,專門用以培育人界作物。”

紫書雖是清微門少門主,卻從未接觸過此類事務,既不懂民生國計,也不知凡人喜怒哀樂,甚至連門下弟子待遇如何都不曾關心過。門主長老将他護得極好,好似他生來就隻需要專注在“修煉”這一件事上。

他驚異于眼前公文卷軸的數量,尤其是在知曉這僅僅是一個月的分量後,對燕鳴侶的崇敬之心更是成倍增長。

“不着急,慢慢學罷。”燕鳴侶擡手輕撫紫書發頂,溫聲說道,“丹曦這般聰慧,定然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拾魔族語,到時我便将宮主之位交還于你。”

一聽自己将來要面對數量龐大的庶務瑣事,紫書吓得恨不得立馬閉關修煉三百年,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怎能擔得起如此重任,何況我如今還是其他門派的少門主,鳴哥當真放心由我來坐這個位置?”

“——主人,屬下有要事急報。”

唐突響起的聲音截斷了對話,黑紫魔霧在燕鳴侶身側凝成人形,銀甲覆面的侍衛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雙手呈上。

密信以靈印封口,唯有收信之人方能開啟。看着封口處的靈印圖紋,燕鳴侶眉尖微微蹙起。

隻匆匆一瞥,紫書便認出了那是墨樓的獨有标識。

墨樓以販賣消息為生,有時也接人命生意,隻要出得起價,這世上沒有他們不知曉的事,也沒有他們取不了的人頭。如此狂妄而神秘的存在,為何會主動送信上門?

燕鳴侶揭開靈印,取出封存于信函之中的兩張雲紙——一張用小兒習字般歪七扭八的古魔族語寫着“燕停闌”“遇險”“涿山”三行短語,另一張則是以同樣不堪入目的潦草筆迹洋洋灑灑寫了六行人界宗門的名單,位于其首的赫然便是清微門。

「小鳳兒人呢?」他将宗門名單遞給宿千峰,示意着手去查,「這些日子又不在宮裡?」

「前幾日說去見好友,帶了兩名銀甲衛出門。今日消息還未傳回。」宿千峰如實作答。

「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派人去找罷。」燕鳴侶低歎一聲,将另一張留在手上的密信揉搓成團,起身離開書房。

一旁的紫書正努力回想那些奇異筆畫究竟對應着哪個魔族文字,就感覺到有股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擡眼看去,視線盡頭是那銀甲覆面、少言寡語的魔族侍衛。

他阻攔不了燕鳴侶的腳步,便隻能對尚未離去的銀甲侍衛發問:“是少宮主出事了嗎?我看方才那張紙上似乎寫着‘危險’一類的文字?”

銀甲侍衛不予置否,隻說:“小公子如無要事便請回罷。主人近來事務繁忙,恐怕難有閑暇。”

“可我……”

對方不冷不熱的态度令紫書感到了些許不快。片刻之前與燕鳴侶的對話猶在耳邊,他好似尋到了幾分底氣,拿出少門主的威勢來同對方交涉道:“鳴哥說過,月臨宮上下,見我如見他。你作為侍衛長,不會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吧?”

豈料對方絲毫不為所動,仍是那副并未将他放在眼裡的冷漠神态:“屬下隻聽令于主人。哪怕丹霁大人在此亦是同樣。”

說罷,這銀甲侍衛便散作縷縷黑霧,消失在了紫書眼前。

“你……!”

紫書本想盡些綿薄之力,好為燕鳴侶分憂解愁,可他既不知燕停闌下落,也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胡亂行動多半隻會雪上加霜,無奈之下也隻能老實安分地待在乾曜殿中,想着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行追責不遲。

燕停闌平安歸來的消息是在三天後傳入紫書耳中的。

聽侍女小厮說,燕停闌此次不僅毫發無傷,還帶回了兩位貴客。那兩位貴客與少宮主同吃同住,看起來感情甚笃。

那之後,紫書曾将那日宿千峰與他有所争執一事說與燕鳴侶聽,誰知燕鳴侶非但沒有對宿千峰施以懲戒,反倒當着他的面誇贊對方專直忠心。

紫書心底隐約有種不安的感覺,可又說不出究竟是何事令他心生不安。

——直至他碰巧撞見燕鳴侶親手撕毀清微門送來的拜帖。

他這才知曉打從自己來到月臨宮後,清微門便不止一次向月臨宮投遞拜帖,想要接他回宗門,隻是每次都被燕鳴侶棄之不理。

燕鳴侶同他說,清微門當年為使宗門實力大增,設套囚禁了燕丹霁及其道侶,将二人折磨虐殺并以禁術轉世重生,這才有了如今的他。

空口無憑,紫書自然不肯輕易相信。為此,燕鳴侶特地讓人拿出了當年尋得的類妖斷尾。

看到斷尾的刹那,莫名湧上心頭的熟悉感令紫書不得不信。

面對驚人殘忍的事實真相,紫書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處,畢竟他眼下身為清微門少門主,這十九年來的生養培育之恩與上輩子的奪命之仇孰輕孰重,他實在難以分别。

好在燕鳴侶待他依舊親和溫柔,似乎沒有要迫他抉擇的意思。

于是他便錯以為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是夜,月臨宮,淵冰殿。

看着面前剛拟好的觞宴請帖,燕鳴侶端起手邊早就涼透的甜羹,一飲而盡。

「你說,這些人族宗門,幾個有膽子敢來?」說着,他喉間漏出兩聲低笑,仿佛已然目睹了仇敵鮮血四濺的痛快場面。

宿千峰将請帖一張張封入信函、刻上靈印,召來傳訊靈鶴,目送它們載着這一份份死亡邀約飛向遠方。

「至少清微門不敢不來。」他說,「屆時小公子要如何安排?」

燕鳴侶撐桌起身,攏實宿千峰為他披上的裘衣,往寝殿的方向行去:「若是兄長……」他輕歎一聲,忽而笑道,「罷了,如今這般也好。莫要讓他看到珏廣那個老東西死在他面前就是。」

書房的燈火在身後熄滅,夜色追逐着二人的斜影。

明月隐于層雲之後,唯有微風吹拂過長廊,攜來陣陣幽香。

侍女們為晚歸的宮主備好熱水寝衣熏香軟枕,紛紛退出寝殿,隻留下搖曳的暖燭,用以驅散深夜寒涼。

燕鳴侶褪去厚重外裳,對身後人道:「時候不早了,千峰你也——唔……」

「主人?!」宿千峰眼疾手快地接住險些撞倒衣架的燕鳴侶,隻覺懷中身軀異常滾燙、氣息不穩,體内魔力也亂作一團,像極了被迫動情時的反應。

然而他今日始終守在對方身側,寸步未離,根本沒有外人能下手的空隙。

猛地,宿千峰意識到問題極有可能出在廚房最後送來的那碗甜羹上。

至于做出這種惡作劇的人,除少宮主外不做他想。

「……兄長……」燕鳴侶雙眸失焦,顯然是被情潮吞噬了理智,他朝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伸出手,指尖觸到的卻是冰冷的銀甲面具,「……千峰?」

「是我,主人。」宿千峰沉聲應道。

也不知少宮主用的究竟是什麼藥,藥力如此兇悍。好在此刻主人還能認得出他。

宿千峰一面思索對策,一面盡力平複燕鳴侶體内暴/亂的血氣。

「主人,屬下扶您上床。」

他正要把人打橫抱起,不料懷中人驟然發難,将他摁倒在地,跨坐到他身上,手也探向了他的衣襟。

「兄長……」

燕鳴侶到底還是敗在了藥性之下。

情/欲灼燒着五髒六腑,連腦髓也一并沸騰,現實與虛幻真假難辨。燥熱、空虛、幹渴,以及侵入靈魂深處的痛楚。飽受煎熬的他本能地呼喚自己最想依靠的人,盡管那人早已不存于世。

——全然不知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人露出了怎樣複雜的眼神。

「……唔、兄長……救我,我好難受……」他近乎執拗地喚着,笨拙且毫無章法地扯拽着身下人的衣物,水霧朦胧的眼眸泛起晶瑩淚光。

這是燕鳴侶清醒時絕無可能展露出來的脆弱一面。

「主人,」宿千峰制住那雙正在胡作非為的手,無比冷靜地勸止道,「我不是……」

可他沒能把話說完。

忍耐到極限的燕鳴侶蜷縮在他懷裡,無助地顫抖着,頸間一片濕濡,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不可以。

他暗暗告誡自己。

【中略。懂了,jj吃不得主仆。】

于是那雙手——那雙重獲自由的手——便沿着他起伏的胸膛,一路摸索到他臉上的面具。

一聲清響,銀甲面具被挑落在地,男人真實的樣貌就這樣曝露在滿室燭光當中。

「……兄長……」

兩張全然不同的容顔在燕鳴侶眼前重疊,交融成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那張與他如出一轍的、燕丹霁的臉。

他低頭,覆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唇。

紫書帶着一盞半人高的長明燈深夜造訪淵冰殿,卻在書房這裡撲了個空。

他當即調轉腳步,迫不及待地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得再快點。他想。晚了怕是鳴哥要熄燈就寝了。

——聽聞三日後便是魔界的挑燈節,他特意向侍女請教了魔族長明燈的制法,辛苦忙碌了一整日,才總算做出這麼一盞品相尚可的長明燈來。

他想要将這份喜悅第一時間分享給燕鳴侶,甚至等不及明天。

遠遠望見寝殿燈火未熄,紫書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盡管有些疑惑為何殿外無人迎侍,但此刻他滿心隻有手中這盞長明燈,自然無暇深究。

寝殿的大門被夜風吹開了一道細縫,漏出一線暖光,少年敏銳的聽覺從風中捕捉到了些許微妙的動靜。

那動靜就像是……情動時的低吟。

紫書不自覺放緩步伐,屏聲斂息,輕手輕腳地一點點靠近。

視線穿過狹小的門縫,少年窺見了殿内主仆二人交纏相擁的身影。

“——!”

【中略】

恍惚間,紫書似乎與殿内的男人對上了目光。他吓得落荒而逃,再顧不上那盞辛苦制成的長明燈。

他腦中一片混亂,回過神時,人已經站在了乾曜殿門前。

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了自身的異樣。

——他居然,對鳴哥生出了情/欲。

“咦?剛剛是不是有人跑過去了?‘咻’的一下。”正陪好友欣賞夜景的燕停闌好奇地朝少年消失的方向看去。

暫時借住在月臨宮的兩位貴客之一——仇清塵邊戲耍無辜路過的螢蟲,邊附和着點了點頭:“是有呢,‘咻’的一下。”

“是少宮主先前說過的那位?”另一位貴客——左禦接茬道。

“除他之外沒别人了。”燕停闌轉頭看向少年來時的方向,摸着下巴嘀咕道,“從小叔叔那裡出來的?我讓廚房給小叔叔送了碗助眠甜羹,按理小叔叔這時候應該已經睡下了。”

“這可不好說。”仇清塵事不關己地道,“瞧那時速八千裡的逃跑速度,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

話音剛落,燕停闌的胳膊就搭到了他肩上,一旁的左禦也沒能幸免于難。

“走吧,塵哥,禦哥,我們看看熱鬧去?”燕停闌笑容燦爛地對二人發出邀請。

仇清塵:“啊?”

左禦:“啊……”

辰時三刻,乾曜殿。

紫書一夜未眠,他蜷縮在不見晨曦的角落裡,心亂如麻。

這一晚上,他颠來倒去地想了很多,從命運使然的相遇到不經意間的動心,從夢中殘缺的回憶到那些細枝末節中透出的溫柔,從前世血仇到今生糾葛……

他想了很多。

時至今日,他終于明白燕鳴侶對親生哥哥抱着怎樣的感情,終于知曉燕鳴侶緣何對他如此執着,也終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