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她跟許應季心生芥蒂,對方非常“用心”,怕短信不能讓她相信,還給她寄過來一塌借位“親密照”。
照片上許應季坐着,女助理背對鏡頭蹲在他腿邊,手上拿着紙,紅起臉低頭的畫面引人遐想。
林千韻舉着照片細品。
這種死亡角度無美顔無濾鏡都這麼帥,下颌線漂亮的男人真上鏡啊。
欣賞完許老闆的美貌,她開始分析,照片是在許應季辦公室門口偷拍的,一般人進不去總裁辦,也沒那麼大膽子。
挑撥離間的人職位不低。
哇哦,許應季身邊有内鬼。
林千韻把照片塞進包裡,準備去找許應季揭發換取獎金。
走出幾步,想起照片上的女生手裡拿着紙,腳邊還有被打翻的咖啡杯,應該是失手打翻杯子下意識拿紙擦座椅扶手,被人惡意借位,說不定也是受害者。
林千韻回房間挑了隻許應季送的滿鑽手镯,準備一會兒借花獻佛。
雖然合約沒明确規定,但林千韻默認許應季送她的禮物離婚後都不能帶走。
反正是他的,送着不心疼。
辦公室裡,員工們忙碌如常。
林千韻亦是不動聲色,微笑着同他們打招呼。
許應季上次交代過太太過來不必通知,林千韻直接進他辦公室。
見到突襲查崗的林千韻,許應季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将手頭工作擱置:“沒去逛街?”
“一會兒去。”林千韻坐到他辦公桌上,臀翹壓着他剛簽完字的文件,小腿懸在半空,下颌微揚,紅唇如烈焰:“先看看這個。”
許應季鳳眸微眯盯着她,拿起照片,低眸。
靜了幾秒。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許應季擡起頭。
林千韻被他這一招先發制人弄得差點破功,愣怔兩秒找回主動權,給他一記回旋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她低頭湊近他的臉。
“假的。”許應季盯着她的嘴唇:“我可以解釋。”
他的眼神很危險,林千韻偏頭拉開距離:“照片是真的。”
許應季緩緩坐直身子。
“所以?”
林千韻歪頭笑:“把這女孩叫過來。”
許應季伸手,一點一點抽出被她壓着的文件,清泠泠的眼眸盯着她:“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問我。”
林千韻好似被他隔着裙子摸了一把。
她急忙跳下辦公桌,用手背熨平裙子,動作有點慌亂。
這男人眼神黏糊糊的是想幹嘛!
扯什麼扯,不就是坐了下他的文件至于嗎他!
“為什麼見她?”
“确認一點事。”
許應季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接通内線,讓秘書帶人進辦公室。
怕吓着對方,林千韻聲音溫和:“小姐姐,這是你吧?”她把照片拿給女助理看。
女生臉色驟變:“許太太,這事跟我沒關系,我……”
“别緊張。”林千韻微笑:“清者自清。”
女生表情更驚懼了,眼看就要哭出來。
林千韻安撫小姑娘的情緒:“委屈你了。”照片拍攝者還沒揪出來,源頭沒被摁住,這姑娘随時會被貼上勾引老闆的标簽,将來換工作都會受影響。
想到這兒,林千韻拉起她的手,取出包裡的手镯給她戴上:“等抓到偷拍者,我會幫你維權。”她冷聲:“放心,壞人一個都跑不掉。”
女生手冰涼,開始發抖:“不、不是我拍的……”
“我知道。”林千韻拍拍對方的手背,還想說什麼,許應季将一份文件夾送到她眼前,她茫然,遲疑一下接過來。
是這個女生的簡曆。
能通過總裁辦面試被聘用需要好幾年工作經驗,女生今年26歲,是從分公司升上來的,前上司是徐素彤她爸。
徐老頭的人?
林千韻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她看向許應季。
許應季将智能辦公桌點亮,調出下午的監控。
畫面中,女助理故意打翻咖啡,蹲下去擦座椅扶手的時候襯衫鈕扣突然崩開:“對不起許總,我幫您擦擦。”
許應季翻看文件,頭都沒擡:“明天你不用來了。”
助理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今晚可以陪您。”
許應季譏诮道:“别跟我來這套,論身材美貌你不及我太太萬分之一,憑什麼覺得我能為你出軌?”
他語調冷冷的:“人貴有自知之明,怎麼你們徐副總沒有?”
看到這裡林千韻再傻也懂了,這助理是徐素彤她老爹的關系戶。
自古奸臣善用美人計迷惑君王,幾千年都沒傳承膩。
“騙子。”林千韻将視線從顯示屏轉向女生,扯過對方的手腕,冷着臉把金镯子摘下來。
不送了。
女生名校畢業,為了往上爬接受了徐老頭的潛規則費心思接近許應季,她清楚在總裁辦偷拍的後果,不可能傻到去違法。
她沒想到林千韻看到照片後第一反應是保護她的隐私,為她維權……做出這種事,得到的卻是受害者的安慰,她羞愧得無地自容,想解釋家裡的困難,動了動嘴唇,終究是做不到繼續狡辯,不管什麼原因,她都做了錯事。
“許太太……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不該撒謊。”
“你履曆很漂亮,人也是。希望心也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去辦離職。”
等女生離開,林千韻立刻彎腰讨賞:“怎麼樣,我剛才講話是不是很有水平?”
許應季不吝稱贊:“一如既往。”
林千韻是個有腔調的人,在外面很少落下風。
她笑得像個讨賞的小孩:“那您對我的表現滿意嗎?”
許應季瞥一眼她手裡的镯子:“下次不要把我送你的東西随便送人。”
林千韻乖乖點頭:“好呢。”
本想大賺一筆,沒想到許應季早就知道内鬼是誰。
這趟業務算是白跑了。
許應季關掉監控,轉過臉正好看到她的表情:“绯聞沒坐實,你很失望?”
林千韻詫然:“我表現得很明顯?”
許應季:“不是把你那些包贖回來了麼。還這麼用心斂财,圖什麼?”
林千韻歎氣:“許總身居高位,不知道有些人隻能靠錢維系生命,沒錢會被窮死。就像有些感情,隻能花錢養,沒錢就枯萎。”
許應季擡眸:“你想養誰?”
“誰都能養,除了許總。”林千韻敷衍地笑:“您這等姿色的我養不起。”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