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說這話,趙學欽隻聽了一耳朵,太子想要提審便沒有煊王的份。
趙學欽笑答,“是關在大理寺,說是看不過武德侯府還有爵位,意圖謀害岑霖,心慌之下亂了手腳,才誤害了太子的坐騎。太子倒沒提起過這件事,估計是給忘了,人也就一直扔在牢裡了。”
說的自然是假話,能招的青羽自然都審問出來了。
煊王點點頭沒說什麼,他那位太子皇兄可不是什麼真正的慈善之輩,罷了,審出來什麼又如何?父皇隻會當作他們兩兄弟的角逐,最後還是大事化小。
宮門到了,趙學欽退而行禮,直到煊王走了他才上馬車。
岑霖回到府裡時安拿來了緻勝軍的書信,“世子,剛傳回來的。”
劃開蠟封,信上說煊王的騎兵隊一直在找人,近來無果,動作越發大了,似乎想找的是黎國人,是誰目前未可知。
黎國人?會是那位神秘人嗎?煊王到底跟誰勾結?做了多少事還一蓋不知。
岑霖提筆回信,務必跟緊煊王騎兵,查明此人,切記不要被發覺。
信蠟封好時安拿了去,岑霖靠在椅子上想着如何進行第一步,西陽馬場那事已經有些時日了,錯過了最佳時機,光憑張虎一面之詞那能夠,最好牽扯的再大一些。
張虎在獄中說了他們頻繁往滄水鎮運過硝石跟硫磺給一身份不明的黎國人,岑霖聽後當即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東西煊王也敢往外運?就不怕被用來對付本朝嗎?
岑霖當即寒聲問道:“運送劑量大約是多少?”
張虎:“每次運送的不多,有段時間會頻繁的運送,但大多數情況是不夾帶這些東西的。馬隊每次都要用其他貨物掩飾,跑一次運送重量也是有限的,所以我們才敢跑,不然路上任何一個關卡被發現都是要殺頭的。”
隔日,攏月樓冬青閣内,岑霖兩邊分别坐着李修傑和鄭承基。
岑霖為二人斟上酒,鄭承基舉起酒杯笑道:“李兄今日尋我,說世子找我們吃酒,我是一刻都不想耽誤,趕緊催着李兄出門。”
岑霖也拿起了酒杯,“不過是找二位閑聊,那日賞畫便對周兄遊曆各地的奇遇格外感興趣,近日得了閑,才煩請李兄将你請了出來。”
“世子說這話太讓人傷心了,難道你隻與承基有話聊不成?”
岑霖無奈搖頭,“真是沒法辯解,那這杯酒我便先自罰了。”說完杯中酒一飲而盡。
鄭承基與李修傑自然随飲。
吃了這杯酒,鄭承基才發覺這酒帶有果香,入口回甘,“這酒我倒從未吃過,果香極為濃郁,世子愛吃甜酒嗎?”
“哦,倒不是愛吃甜酒的緣故,是我酒量實在淺,尋常的酒吃幾杯便醉了,唯獨這攏月樓的甘梅酒能多飲幾杯,不太常見,給二位仁兄嘗嘗鮮。”
酒過兩杯,鄭承基開始講述自己在各地的遊曆,岑霖說他對邊陲的人文風俗很感興趣,鄭承基便挑了與黎國的交界處處來講。
“黎國前幾年在邊境頻繁鬧事,不過幸得武德侯領軍鎮壓了下去,這才安分了幾年,邊陲百姓才得以安定下來,我也是那時去的滄水鎮,不知這黎國皇族的秘辛,二位感不感興趣?”
岑霖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真好,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李修傑有多愛八卦,熟悉的朋友有知道,就算不熟悉的也有不少耳聞的,這他豈會錯過,“快講快講。”
周瑾烨與岑霖對視笑了一聲,便接着講了,“黎國稱君主為汗王,他們現在的汗王正值壯年,可已是不行了,用巫蠱之術在續命,由于汗王妃妾太多,生的王子公主也是一大堆,且相互比拼仇視,他們王族内部是一團糟。”
李修傑聽的務必認真,“這種事你從哪聽來的?”
“我出身商賈,怎麼可能就隻身去玩玩?也是在那跑了一點貨,風景也不錯,索性多待了一段時間,恰遇一黎國貴族,托我給他運些我們京城的新鮮玩意兒,熟了之後非要跟我稱兄道弟,我還去過他府上呢,這點事也是當時閑聊所聽得的。”
“好好好,我們知道了,你繼續說,難道他們黎國沒一個争氣的王族血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