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聯手除魔?”
“當然,你也見識過了,那個魔王魔力深厚,你們幾個加上文甲蠱都沒有降服他,更何況其他人。”
金良不語,憑心而論自己和他之間确實存在很大差距,若不是,金良看向幕璟,雖然看不順眼他,不過剛剛确實多虧了他。
“這裡真的好像話本中描繪的魔界。”幕齡故作感歎一番,想試探一下他們的看法。
聽到此話的金良冷哼一聲,先前還覺得幕齡善良到愚蠢,現在才明白,她是真的愚蠢。
已經醒來有一段時間地玉賢見幕齡年齡不大,少不更事,出來解釋,“話本上難道沒說絕地天通後,三界分立,若我們能到魔界,那神界衆神都可下來,我們又何懼魔族?”
幕齡也知道不可能,可是現實的情況确實是他們落入魔界,見金良朝着自己翻了個白眼,在心裡也學着他冷哼了一聲。
哼!怪不得你隻是個男二,一點也比不上大師兄的聰明遠見。
金良采用門派秘術将門派弟子召集過來,易沅也沒有閑着,從懷裡又拿出來一物。
禦靈箓?!
一個巴掌大的令牌上閃耀着淡淡的金色紋路,在令牌周圍萦繞紫色的光芒。由于上面施了咒術的關系,它現在正漂浮在兩人眼前。
“禦靈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個?”
禦靈箓,乃人界先祖時期就存在一直延續至今的神符,由當年傳承四大神器的幾大家族所共有,是鍊接所有仙宗玄派的橋梁。其共分為四個等級,分别用血,紫,橙,灰四種顔色表示。不同顔色代表着危險等級不同,顔色越深代表着師門任務越緊急。其中血符代表的危險程度最大。
古語有雲,血符祭出,三界不甯。上一次出現血符還是在上古傳說時期,人魔混戰。人界所有生靈聯合神界衆神官共抗魔族的時候,到如今已經過去三千年了。血符的出現不論是對于祁神宮而言,還是整個大陸,都将是人族的一大劫難。所以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紅色令牌是不會出現的。
其次是紫雲符,到目前為止,出現的次數也是屈指而數。紫雲符的出現一般是修為比較高,為害一方土地的邪魔妖獸,需要聯合四大門派合力擊敗。正如數十年前雷鳴峰一戰,衆多妖魔圍困雷鳴,當年祁神宮就給其師門弟子發布紫雲符,衆多宗門合力才擊敗妖魔。一般都是為禍一方,需要聯合四大門派合力擊敗的邪魔妖獸。或者仙門出現緊急情況,需立即召集衆修士前往除妖鎮魔。
凡是仙門修真弟子,見血,紫符者,皆需趕至,人界興亡,衆生有責。
諸如橙符,灰符等,都是門派内部發布任務,下達命令才會用到。
金良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易沅,随即在心裡暗暗忖道,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修真界各個門派中,以玄天宗和祁神宮為首,一個是因為實力強大,弟子精良;另一個則是曆史悠久,勢力龐雜。多年來,這兩個宗門在明争暗奪,無論是哪個方面,哪場比賽,幾乎都能見到他們兩派的身影。
今日的仙門大會,自是不例外。
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卻能拿出這樣一個寶貝!一直在身邊默默無言的幕璟也開始認認真真打量起易沅,她真的不一樣了,可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其他人如玉賢,雲信等人,對易沅也是刮目相看,到底有何等過人的本事,才會把紫雲箓交給一個小姑娘。
易沅鎮定自若,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略帶有些玩笑的口氣開口,“既然要聯合,不如集衆人之力,各憑本事。”
“你?”金良看起來十分忿忿不平。
在衆人眼裡,現在還是在比賽制造的幻境中,既然是比賽競争,自然是人越少越好,金良所在的玄天宗個個是龍虎精英,天縱奇才,實力更是不容小觑。若是聯手,即便加上絕情宗和天罡派,對拿第一的把握不說有十分,那至少也有八九分。
況且聽爹爹的意思,這次比試的獎勵如此豐厚,他勢在必得!
可若是将所有人都召集過來,那第一名的寶座花落誰家就不好說了。
一直在他們身後的玉賢見易沅不顧他人勸阻,剛醒來時,見到的就是幕璟和金良兩人,根本沒看到易沅的身影,隻以為她獨自逃跑去了;後聽到師弟們所說是易沅救了他,也還是以為她是欲擒故縱,包藏禍心,直到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對易沅改觀。
随着易沅放手,紫雲箓一分為二,陸續飛到空中,兩半紫雲箓交錯纏繞,盡情飛舞,在半空中高速運轉着,直到在天空中出現一個紫色的蓮花花瓣形狀,而後突然散開,飛往各處。
不多時,便有弟子陸續趕來。
而剛剛易沅就是去陣中心确認自己的想法,如她所想,此陣被設計的極為精妙,就地取材,陣法一環套一環,此陣以五行起陣,結合奇門八門,還在在法陣中心還有一個小型的淨化陣法,通過吸收魔界月光轉化為自然之中的五行之氣,用來洗滌八門之中的魔氣,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五行之氣中的木,火,水已經完全被侵蝕,仍然留下剛剛見到的金土兩種五行之力,這也是八門陣中除五個兇門外,三吉門仍沒有被魔氣侵染半分的原因。
大家明白易沅的意圖後,自然應允,現在的情況是大家都以為這是在魔界的幻境之中。魔界之中沒有靈氣來源,隻有靠修者自身的靈力支撐,加上魔界之中妖魔詭怪十分多,剛剛天罡派見到的人身魚尾,鳥獸人形等等隻是冰山一角,一些魔怪本身實力不強,所以更喜歡群居,修者體力有限,更難以獲得名次。
易沅找到的這個地方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腳下還有一個特殊的陣法可以将魔界的邪氣轉化為靈氣,讓無數人可以得到修養片刻,再去殺魔,而且易沅将更多的人召集于此,一部分人可以得到修養,一部分禦敵,片刻不到,靈力得到恢複還可以再一次去殺魔,循環往複,比一個人單打獨鬥強太多。
比賽的評判标準之一比的就是誰殺魔更多。
“師姐。”武玉溪剛剛身負重傷,所以幕齡來找易沅時并沒有帶上他,隻是放他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自行療傷。
“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
趕來的不少人,很多人在來的路上碰到其他魔修免不得一場惡鬥,所以很多人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借陣法中的靈氣調養自身。易沅将武玉溪所待的這個生門已經有了不少人。
見人數不少,易沅靈機一動,對着武玉溪大聲說道,也确保周圍的人也能聽清。
“師弟,我在師父那裡看到過對魔界的記載,這魔修最怕的就是雷系法術,最喜的便是我們這些修煉的人修,隻因修仙之人身體清純,對于魔修來說是最好的養分。師弟,你休要戀戰,感覺到靈氣快要耗盡,就回來修養,萬不可不顧性命蒙頭強攻。”
最後一句,易沅聲音恢複正常,悄聲對着武玉溪說道:“養精蓄銳,才能得到更好的名次。”
但在場的人都耳聰目明,哪裡聽不見易沅的聲音,聽到她這樣說,心裡也都有了數,暗暗将易沅的這番話告訴自己相熟之人。
武玉溪倒是一臉迷茫的神色,他一進入這裡,就被一直修煉千年的詭藤盯上,那詭藤修煉千年隻差最後一步便要修煉成形,還需百年才能突破妖身,突然天降餡餅,隻要吸收掉武玉溪就可大功告成,所以拼盡修為,好不容易抓住武玉溪,可惜又來了那麼多人,将他救走。
他剛醒來就出現在這裡,根本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見易沅語氣平常,隻以為是囑咐自己,沒有多說。
他們兩個的交談,金良看在眼底,直到此刻他才驚覺易沅是祁神宮的弟子,看向幕齡的神情也不再友好,覺得是幕齡和易沅兩人合起夥來騙自己。
這次比賽他準備良久,甚至為了獲勝,從家裡偷偷拿出文甲蠱,就是為了多一層勝算;比賽前一日,他看到參賽的名單後,還在嘲諷如今祁神宮皆是無能之輩,原來在這裡等着自己。
他們既知奪勝無望,所以就找了一個傻子來攪局。
心裡對她們的仇恨又多了一分。
“靈力虛脫,受傷嚴重者在陣中心休息,其餘人趕往生門,開門和休門,抵禦趕來的衆多魔族。”
這才是他們的目的,風頭都是祁神宮的了。
五行八門陣共有三個吉門,也是他們要守住的三個關口。
剛開始時,他們分為三隊人馬,分守在各個吉門處,随着來到這裡的修仙者越來越多,體力不支者或者在打鬥過程中受重傷的可暫到陣中心處休息,待休息過後,繼續回來戰鬥。
就這樣,傷者複傷,強者自強,堅持了兩個時辰。
“如何?”幕璟趁着休息的間隙,來向易沅詢問回來的人數。
易沅嘴唇張了張,神色微微有些動容,半晌才開口道:“兩個時辰過去了,趕過來的道友尚不到一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