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的人繪聲繪色的将當時發生的事,其中杜正明情緒最為激動,“當時大家親眼所見,那魔女拿着利器刺向祭司的咽喉,手下一用力,祭司便流出血來,再一用力,祭司就要變成了刀下亡魂。”
“這些事發生時不僅我在場,當時好幾個人都看到了。
其他門派聽到月族所說,祁神宮的弟子刺殺祭司,甚至将他的皮膚劃破,實覺荒謬,但也沒有人戳破。在場之人都聽說過祁神宮的巴鶴與月族有些瓜葛,但用這樣一個理由誣陷一個祁神宮弟子,很難不讓人覺得可笑,他們祭司上千年的修為是假的不成,怎麼可能被一個祁神宮的弟子所傷。
此事原由,不怪老一輩的如此看重,在如今一代看來,似乎修為的高低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一場強弱之戰,出手瞬間勝負已定,因為修為高低決定着勝負的關鍵。
是這樣嗎?在現在看來,似乎是這樣。
但在陸肅,白穆唐和杜正明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這樣,現在這時代多以劍修為主,也有以其他武器修煉,但劍修是絕大多數。但在以前卻完全不是這樣,丹器符陣,無論是哪種修煉方式,隻是手段不同,并無高下之分。不知何時,近千年來,傳出來一種說法,萬道劍為先,萬法武為尊。成為劍道至尊才是修者的目的。
在陸肅年輕的時候,也就是他們的父輩那時候,對于丹道,陣法研究頗深,簡單一個陣法,變化無窮,即使處于劣勢,也能反敗為勝,他父親就說過他曾在金丹期之時集陣法之力打敗一個元嬰期對手,從小長輩就教導他們,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即便他修為比你低很多。
随着時代的發展,丹器符陣在以武為尊的現在顯得有些雞肋,加上很多這些方面的傳承已斷,尤其是丹道和陣法,這兩個月族最擅長的方面,近乎失傳,若不是祭司出現帶回來先人所畫的萬陣圖,恐怕以後便再也沒有這種道法了。
坐在首位的陸肅聽到此時,也是一臉嚴肅,她沒想到祁神宮弟子竟然想對祭司不利,心中大為不爽。若真的傷到了祭司,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可非同尋常。
“你知道那位祁神宮弟子的名字嗎?”
“不知道。”
“那她的樣貌呢?”
“長得倒是白白淨淨,就是修為很低,應該說沒有什麼修為。”
青璃本來還想她們這次來的弟子,都是些精英才幹,但和月族的祭司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直到聽他所說,這位祁神宮弟子修為低微,不必再想,一定又是易沅那個丫頭搞的鬼。
這幾日青璃因為易沅的事已經忙到焦頭爛額,但青璃這個人素來不通情理,極為護短,任他們怎麼說,事情還未下論斷之前,隻當他們是放屁。
近來發生的事,她也曾經懷疑過易沅,但是終是認為憑借她的實力,不可能連殺逍遙殿三十三口人,此次來玄夜城之前,師父就曾将自己叫到面前,特意吩咐過,這次玄夜城之行必有危機,讓她一定将祁神宮弟子照顧好,尤其是易沅,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自己當時也來過多次玄夜城,其一路上并不涉及險境,為何師父會這樣說。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想要針對祁神宮或為私利,或為尋仇,他們不敢鬧到祁神宮師祖面前,隻好在這裡給祁神宮下絆子。
青璃看了一圈在場的人,仙渺閣,逍遙殿,青雲幫,還有月族,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幾乎全到了,就差一個龍虎山。誰不知道龍虎山這麼多年以來和祁神宮不和,看來這次龍虎山不出手,讓他的這些蝦兵蟹将出馬。
幾人在這裡從白天吵到晚上,青璃一直是一言不發。
傍晚十分,金朗突然出現,逼問祁神宮将易沅藏到了何處,原來今日他去找姜妘,發現姜妘不在,房間裡面亂做一團,顯然姜妘曾經在房間裡和其他人動過手,金朗發現了姜妘留下的線索,金朗将一切線索拼到一起,全都指向祁神宮,聯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心裡笃定是易沅所為。
“好!好!好!好一場戲!”青璃見龍虎山的人終于來了,更加認定這是其他門派聯合起來的陰謀,就是為了針對祁神宮,在衆人不解之際突然起身鼓起了掌。
“什麼好戲?快把姜妘給我交出來。”金朗剛來,今天為這姜妘的事情跑了一天,他還不知道今天在場的人都是來為何,見青璃突然鼓起了掌,隻覺得莫名其妙。
“我們祁神宮弟子在祈神節半個月之前來到玄夜城,到如今整整二十天,這期間易沅殺了逍遙殿三十三口,欲殺月族祭司不遂,又去擄走仙渺閣的姜妘,祁神宮有這樣的弟子真的是師門不幸。”青璃如此說,面上卻全是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