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小子真的是勞模,做美夢都不忘了上班。
簡直恐怖如斯。
付從溪也學會了,回憶道:“我大多是在和人溝通聊天,然後還喝了咖啡。”
古别對照着自己的幻境思考一瞬。
橘貓腦袋貼在他腿上,忽然張口對着楚秦遇喵喵叫了起來。
楚秦遇愣了一瞬,不知道春柳想說的是哪一個點。
他觀察着春柳的眼神,把手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順利摸索到了桌上的熱牛奶。
古别也看着他的動作,牛奶杯入手的一瞬間,兩人立刻對視。
“我們在夢裡吃的東西可能有問題。”楚秦遇沉聲道。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道沉痛的打擊。
付從溪聽得長歎短籲,感覺馬上就要被陣法奪走生命了。
古别坐在對面看不出悲喜情緒,但并不慌張憤慨。
楚秦遇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警察同志,案件情況複雜,調查可就麻煩你們多費心了。”
從未被楚秦遇如此呼喚過的付同志心中一緊,一瞬間連自己被切絲切片賣去緬颠的劇情都想好了。
他迅速回頭看着旁邊的黑芝麻湯圓,心裡的算盤啪啦啪啦響。
付從溪悄悄看了古别一眼,發現對方并沒有在看着自己後努力湊近楚秦遇。
“你什麼意思,你不想讓古别接這個案子嗎?”
楚秦遇笑着不說話。
付從溪和楚道晚是發小,彼此熟悉親近,對于楚道晚最喜歡親近的哥哥也多少有些了解。
這副死樣子肯定是在等自己刨坑往裡躺呢。
“你有什麼要求你就直說嘛,我能辦到的肯定給你們争取好吧?”
楚秦遇嘴角勾了勾,才慢悠悠道:“上個案子就算了,我們古别算是幫楚道晚的忙。那這個案子,我們師出無名啊。”
要求明朗了。
無非是想要一個官方的身份。
付從溪皺眉:“你直接找楚大伯說一聲不就好了。”
楚秦遇看着對面思考結束,抱着牛奶噸噸喝的古别輕輕搖了搖頭:“他自己争取拿到手的,和我拿來給他的,最終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付從溪聽不懂他話裡隐藏的含義,但是不妨礙他心中吐槽:這是他自己争取的嗎?分明是你這個強盜既要又要。
可是古别也是真正能為他們辦案做出貢獻的,又不是随意讨要。
于是他道:“我回去幫他申請一下吧,不過我一個實習生,人微言輕的,拿不到可就不能賴我了。”
“知道。”
商量好了會聯手解決爛尾樓案件,并且付從溪答應了資源會共享出來後,古别終于得償所願的鑽進了被窩裡。
但是很快,他就重新翻身坐起,抱着松軟的被子陷入思考。
祭送完應無雙的那天楚秦遇就沒有睡好。
剛才他回卧室前還朝自己要了一張符箓。
古别摸着下巴思索着,終于下定決心。
他要去拯救引導者!
于是在房間安靜了沒五分鐘後,又出現了細細碎碎的動靜。
最後這些小動作一掃而空,主人直接打開門大步離開。
這下房間徹底安靜了。
楚秦遇的房間燈光依舊大亮。
他快速洗漱後離開浴室,頭一次覺得房間好大好空曠。
感覺像是随便哪裡就能鑽出來一個鬼的樣子。
被空蕩蕩的房間吓到的主人沉默着快步走到沙發上,背緊緊貼靠在沙發靠背上規矩坐好。
整個房間沉默至極。
楚秦遇一動不動,平複着心情和情緒。
今天他一點恐懼的樣子都沒表現出來,但是那尊神像的臉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腦海裡。
一閉眼,就是幽幽青白鬼火照着金尊詭異的臉。
從高處彎着腰,垂下來,沒有瞳孔的空白眼珠直直盯着自己。
而且還是假神。
怪不得一點正義感沒有。
楚秦遇默默想。
他屢次想要站起身活動,腦中将這副動作排練了數次也無法動彈。
最終打破這一切沉默的是敲門聲。
突然的聲音驚吓到了楚秦遇脆弱的心靈。
他調整呼吸後才終于站起身,半側身子已經在他沒有感受到的時候失去了知覺,泛起了麻意。
他走到門邊,看着門上古别給的符箓定了定心神。
楚秦遇:“是誰?”
一道小小的聲音順着門縫鑽了進來,悶聲悶氣但是足夠清晰:“是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