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關門的動靜震天響,絲毫不顧及家裡還有沒有人在睡覺。
楚秦遇默默給付從溪大哥發了收款二維碼過去。
付從征:?
楚秦遇:你弟砸壞了我家大門,賠錢。
付從征:。
還不等楚地主讨要到工錢,裡面傳來了細細碎碎的動靜。
沒一會兒,古别一邊擡手扯着自己衣領的衣服調整位置,一邊走到了餐桌邊坐下。
楚秦遇給春柳煎了一小塊牛排吃,一大早就硬核非常。
古别看着桌面,還有點發懵。
後知後覺道:“剛才什麼聲音?”
“付從溪去上班了。”
古别眨眨眼,輕輕嗯了一聲。
看得楚秦遇心口發軟。
既然案件沒了進展,古别作為辦公室常客繼續陪着楚秦遇上班。
隻是今天春柳似乎有其他要事,不再跟着兩人一起,而是離開單獨行動。
楚秦遇為下面交上來的新策劃頭疼,古别則是抱着電腦和紙筆,兩人各忙各的。
根據付從溪傳來的監控角度,古别趴坐在地上試圖複刻出一模一樣的陣法圖。
他将空白的A4紙鋪滿地面,金蔔忞進來的時候都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不敢落腳。
他緩慢的移到了楚秦遇辦公桌邊,呈上了一副文件。
“老闆,山外館的詳細資料。”
楚秦遇動作一頓,立刻拿起文件翻看了起來。
“我之前查到的消息不夠完整,時間關系沒來得及往深了查。”
“之前隻查到了城西的地皮是林家搶下來的,山外館的負責單位也是他們。”
“但是我查了整體投資的資金來源,62%是來源于國外打款,沒有署名。”
“也就是說山外館真正的老闆沒有出面,隻給了大把的錢。”
“後面山外館的建設爛尾,也是有傳資金鍊斷開,投資跟不上才叫停的。”
楚秦遇大緻翻看了一頁,聽完金蔔忞的彙報後皺眉:“山外館這麼大的項目上邊就由着它荒廢?這麼些年沒人對這個項目動過心思嗎?”
“這我就查不到了老闆,你也知道上面的網不能随便進的,我進去了就真的要進去了。”金蔔忞小心翼翼,面露為難。
楚秦遇捏了捏鼻梁。
“知道你沒權限,剩下的不用你查了。”
金蔔忞瞬間喜笑顔開:“好的老闆。”
像極了宮鬥劇裡皇帝身邊的小太監。
在他安心轉身離開時,老闆又突襲。
“等等。”
金蔔忞:最怕臨行前老闆的呼喚。
他轉過身,觀察老闆的神色。
發現對方目光悠悠流轉,遠遠看了在辦公室另一側拼畫的古别。
然後安心的收回視線,示意道:“以後不需要你近距離跟進案件了,鼎鈴放桌子上出去吧。”
金蔔忞心中嘀嘀咕咕,手上迅速動作把鼎鈴還給了老闆。
要麼說他大方呢,為了古别的鼎鈴隻給他自己獨一份,連任務都不需要别人插手了。
金蔔忞離開辦公室,楚秦遇思索一瞬,還是将鼎鈴收到了自己的抽屜裡。
随後打開手機開始搖人。
另一邊,趴在地上作畫的古别已經根據回饋的影像複刻出了山外館地面的陣法。
他額外拿着一個空白的本子,把其中能夠分辨出作用的小陣法圖單獨解開,徒留下其餘不通順的地方,像是纏繞的毛線一樣打結糾纏。
地上鋪墊着厚厚的紙張,古别跪坐在地,思索良久卻不得章法,最終身子一歪躺到了地上。
他目光裡滿是天花闆的白色,腦海中幀幀閃過自己學過的陣法圖。
“我就說應該休息一天的。”
胡亂扔着的紙張外圍,楚秦遇站在邊緣看着他,眼中含着清潤的笑。
古别眼睛一轉看着他,烏黑的瞳孔像漂亮水晶球。
他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你要一起躺着嗎?”
他仔細感受了一下,道:“還挺舒服的。”
楚秦遇蹲了下來,在一大片圖畫了不知什麼圖案的紙張前沉思良久。
就在古别打算再次邀請他時,楚秦遇膝蓋向前,單膝跪地。
雖然地上有紙張墊着,古别還是不可避免地擔憂了。
走出了第一步,後面的幾步也就順暢起來。
楚秦遇很快躺下,兩個人身體方向各有想法,隻有發絲距離彼此最近。
他輕聲問古别:“是沒有頭緒嗎?”
古别有點難過:“我學藝不精。”
楚秦遇裝似了解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古别悶悶的,最後毫無辦法的翻了個身。
楚秦遇眼神向上看了幾回,看見古别趴在地面上,把自己臉上的肉都擠出了弧度。
他緩聲道:“師兄在臨走前托我告訴你,世間的一切變化萬千,但其中最本源的隻有一脈。”
“它說,誰都可以構建一個陣法。”
古别暈了一整天的腦殼搖搖晃晃,終于觸摸到了其中關竅。
他猛地從地上竄起來,眼中滿是欣喜。
楚秦遇也跟着起身,還沒坐穩就被一撲。
“我知道啦!破不了就加入!他能建一個我看不懂的,我就用他的陣中小陣再建一個大的,和他搶奪陣中力量,和他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