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庭立刻如臨大敵,整個人竄起來就要按鈴,被古别強力拉下。
對上對方黑黝黝又無辜的眼睛,古庭覺得自己今天來得一點都不巧。
“師兄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已經睡了好多天了,你給我講講後面的故事吧?”
古庭一邊覺得自己惹了個冤家,一邊給古别蓋上了被子。
“天台上的那個鬼就是徐來口中的柳至明。”
“他們是一起走的。”
*
徐來第一次見柳至明,是在大一新生報道的時候。
他作為學校附屬中學直升上來的學生,對于學校内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遇到幾位父親的學員也親近的閑聊交談。
不少人将同為新生的徐來認作了學生會的引導人員。
不少人和他留聯系方式,徐來把他們當作是尋求幫助的同學,閑聊間交付給真正的學生會成員就離開。
然而有一個人,高高瘦瘦面容冷峻,看起來很是不近人情。
提着簡單的行李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問他:“同學,請問沐棠樓怎麼走?”
沐棠樓是他們專業新生的男生宿舍樓。
徐來眨眨眼,遲鈍道:“我知道,我帶你去。”
帶着柳至明到了宿舍,徐來隔着一個走廊看了看遠在另一頭的自己的宿舍。
也沒有隔了很遠吧。
等柳至明收拾好了東西,徐來摸出手機道:“我們是一個專業的,加個聯系方式吧。”
那個看起來高高瘦瘦又面容冷峻的同學居然真的很是不近人情,冷冰冰道:“抱歉,我不想了解學生會。”
徐來天塌了。
正式開學,徐來也不再顧及其餘,開始專注學業。
他的父親給他牽了線,不用等到大四他就可以直接申到自己喜歡的導師名下,開始真正的醫學生生活。
結果第一學年結束,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的父親忽然大老遠的召喚他。
在父親明亮的辦公室裡,徐來拿到了第一學年的成績單。
天殺的這個柳至明是哪裡冒出來的第一名!
徐來的天又塌了,哭唧唧賴在爸爸的辦公室不要走。
爸爸安慰他:“沒事的崽,你的成績也很好看嘛,第一名隻是一個名頭,你也很優秀的呀崽……”
徐來怒氣沖沖找人,最後發現,兩次天塌都是同一個人造成的。
後來成為研究生,徐來自身成績好,又有父親牽線,順利成為了心儀導師的學生。
同樣申請了這位導師的柳至明捏着一張被駁回的表,獨自在學校角落陳舊的秋千上坐了很久。
他磨磨蹭蹭,後知後覺的看遍了這個學校。
卡着離校最後一天去收拾行李時,一個人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突然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一把破開他宿舍的大門,敲得震天響。
徐來臉色通紅,頭發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整個人看起來跑了一萬米那麼長。
他舉着手裡的單子氣喘籲籲道:“柳至明,我去給你要來了推薦信,你申請成功了。”
從此,學院多了一對雙子星。
界内優秀的導師今年收了兩個學生。
一個高冷一個伶俐,替換掉學姐成為新的小尾巴,跟在導師身後像小獸一樣打量這個新的世界。
随着時間增長,高冷的不再高冷,伶俐的卻依舊伶俐。
徐來還記得某次飯局和學長學姐吐槽第一次見面時柳至明的狗脾氣。
喝了很多酒的柳至明紅着耳朵,笑容有些不自然。
“當時抱歉,後面知道你也是新生,我有想過去和你打招呼。”
“但是你身邊朋友太多了,我總是找不到機會。”
師姐一邊笑一邊打哈哈:“沒事,反正現在是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徐來透過飯店倒挂的瑩黃色昏暗燈光,看向對面有些迷離的人。
兩人畢業那天,帶了他們許多年的導師為他們送上祝福。
兩人共同離校的時候,那位年紀很大的學術大牛也有些依依不舍。
“徐來的圓滑再分給小明一點,我就不擔心了。”
作為徐家的孩子,家族裡早早給他留下了空位,等着他今天剛一放出牢籠就捉進去。
然而徐來遲來的叛逆。
他駁回了爸爸給他選的路,義無反顧跟着柳至明去到了一個才建的小醫院。
柳至明租了一個簡陋的出租屋,提着自己不管到哪裡都單薄的行李。
在他擦着桌子上陳舊污垢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從此學院裡的雙子星,轉而到了騰生閃耀。
騰生剛剛建起,背後靠着的資源無與倫比的雄厚。
柳至明先一步收到了背靠資本的邀約,成為他們研究所的研究員。
徐來聽聞也不嫉妒,倒是欣喜非常,那天兩人都在假期,于是喝了一點酒。
徐來抱着柳至明慶祝他,一句“真好啊”念叨到睡着。
在柳至明的推薦下,徐來也很快進入研究所。
兩人在學校就并肩,可到了研究所卻有了奇怪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