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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戚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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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事件一月後====

一身着玄色長袍的男子,垂着頭歪着身子,懷中抱着一壇酒,時不時地打幾個酒嗝,搖搖晃晃地乘在馬背上,明明一副随時就要掉了下來的模樣,卻還是穩穩當當。

忽見地碑,男子俯身趴到了馬背上,揉了揉自己醉醺醺的雙眸,鳳眼微眯,垂首仔細辨認了一番地碑上的字:桃湖縣。

幽邃的眼睛微微發亮,男子勾起唇角,複将懷中的酒壇抱起,酒被肆意地灌入口中,浸濕了他的衣袍前襟,倒至一滴不剩,擦了擦唇角,随手将空了的酒壇抛了出去。

伴着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馬匹受驚地撩起了前蹄,他淡淡一笑,穩穩地牽緊手中缰繩,“籲”了一聲,便很快讓馬兒安靜下來,旋即身姿輕盈地翻身下馬。

他牽着馬匹,朝着前方,慢悠悠地走着,口中念念有詞道:“江湖多紛擾,正邪兩分立,何處能中正,桃湖莊裡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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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桃湖山莊,春色正是時,桃花盡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處邊。

與桃之夭夭的生機盎然截然相反,林唯昭一襲青衫,雙眸微閉,獨倚窗邊,倏爾擡眸,睨了眼窗外,便又疲憊地垂下了眼皮。

樹蔭縫隙中,灑進的點點光斑打在他的面上,雖有眉目溫潤,氣韻高潔的清秀端正之容,皮膚卻沒有絲毫紅暈,隻顯出了一種病态的蒼白。

“桃花開得正豔,何不讓尺素帶你出去走走……”聲如洪鐘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林唯昭緩緩睜開雙眸,吃力地循聲望去。

待視野漸漸清晰,林唯昭見了房外來人,微蹙眉頭,隻道:“何事。”

話一脫口,便壓抑不住的連連急聲咳喘,蒼白的指尖抓住桌角,林唯昭借着力地緩緩坐入靠椅中。

待他再次擡眸,便是一雙如秋水般沉寂的雙眸,蓦然地掃向楚孟,又道:“何事。”

“我們之間。”楚孟緊皺眉頭,攥緊雙拳,高大的身影,卻微微發顫,孤絕地直立在那人房門口,“一定要這樣嗎?”

這一個月來,林唯昭不會對他展露笑顔,亦不會對他展示明顯的憤怒,留給他的隻有這份冷漠的疏離。

“隻能這樣。”林唯昭在心裡給出了回答,卻從心中瞬間翻出多種難以壓抑的情緒,但他無法理解那種既恨又悲的感情。

沉默中,忽覺腹中刺痛頓生,綿綿不止,千針散毒性毫無規律地發作,總能讓他回憶起那日的悲怆與憤恨。

以及他自己的無能。林唯昭擰起眉頭,單手緊按疼痛不止的腹部,胸中窒塞難解。

蓦地,血氣從胸中翻湧而上,一口鮮血旋即吐出。

林唯昭臉色煞白,口中滿是鹹腥,伸手揩過唇角,視線呆滞地睨着手背的血迹,不過須臾,便止不住地喘咳起來。

一見他發作,楚孟慌忙跨過門檻,全然不顧可能遭遇的反抗,疾步沖到林唯昭身旁。

“千針散”毒性主要依靠快速爆發的疼痛,起到暫時性壓制内力的作用,但不知為何,林唯昭的狀态不佳,卻不僅是因此。

即便楚孟想替林唯昭探個究竟,但他總是拒之千裡之外的樣子,也根本近不得。

楚孟趕到林唯昭身側,單手按住那人因喘咳而不住發顫的肩膀,另一手從腰間迅速掏出一白色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将它立刻朝那人唇邊送去,着急地催促道:“吃藥先。”

針紮似的疼痛如浪潮般,不知疲倦地一重疊一重地席卷而來,汗水浸濕了衣襟口,指尖深深地嵌入桌角,林唯昭視線模糊地擡眸,順着遞來的藥丸向楚孟望去。

那人愈是關心的目光,窒息感便愈發強烈,林唯昭擰起眉頭,掙紮着擡起胳膊,大力地揮開了楚孟的手,卻沒能收住勁兒,踉跄着向前栽去。

見狀,楚孟陡然一驚,一把挽起林唯昭的胳膊,待将他扶穩安置在靠椅上,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複又不忍道:“我知你不喜這般手段,但唯有此法才能保住山莊。為了桃湖山莊,你也要好生養病才是!”

桃湖山莊,這四個字如千斤巨石重擊而來,将林唯昭殘存的理智壓垮,一瞬間的失神,卻給了楚孟機會。

下颌突然被楚孟捏住,被迫仰頭,林唯昭察覺口中被塞入一粒藥丸。

難道就連吃藥,也是為了桃湖山莊這份責任?眉頭緊鎖,林唯昭緊扣牙關,不願吞咽。

僵持中,腹中如千針穿過,齊齊作痛,似要将他穿透了一般,疼痛愈發難忍,汗水涔涔地浸濕了裡衣,口中壓抑的呻吟,隻換做如困獸的嗚咽。

“你想痛死嗎!”耐心漸漸褪去,楚孟扔了那好言相勸的想法,将捏住下颌的手向下移了幾寸,狠下心來,一把掐住了那人纖細的脖頸,仍有顧忌,并未用勁。

雙手無力地去掰那鐵箍般的手,林唯昭眸光清幽地凝視着眼前帶給自己這份痛苦,也曾帶給自己希望的人。

望着那如秋水的雙眸露出的冷漠,這不是他要的,楚孟緊皺眉頭,不自覺地手下一緊。

窒息感淹沒了林唯昭所有的感覺,眼中瞬間噙滿了無法自控的水氣,本無血色的雙頰卻因憋氣漲得通紅,本就虛弱無力地掙紮也漸漸消了動靜,雙手頹然地垂了下來,嗓中嘶鳴,似要沒了氣。

楚孟猛然一驚,如同觸電般地立刻松了手,不待須臾,便又回了神,趁林唯昭呼吸恢複的瞬間,将那粒藥丸在他吸氣時送入口中。

藥丸被擠入了嗓中,吞咽而下,林唯昭被嗆出聲,雙眸通紅地嗪着水氣,咳嗽不止,過了須臾,咳喘才稍緩。

千針散刺痛又起,虛汗涔涔,林唯昭緊皺眉頭,扭過頭,不去看楚孟,咬牙閉上雙目,盡力平息。

半柱香後,大概藥效起了作用,随着腹中的疼痛感漸漸減輕,呼吸漸穩,神識也漸漸恢複,林唯昭睜開雙眸,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明來。

“好點了嗎?”見他似有好轉,楚孟不由歎了口氣,又見林唯昭始終不看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便收斂了神色,正色道:“前幾日,收到了來自玄同宗的飛鴿傳書,邀請中立派的桃湖山莊,參加一月後的論道大會。但眼下你遭了齊南北重創,又身中劇毒,還沒恢複過來,此番前去會很辛苦,不知道你路上能不能撐得住……”

“論道大會?”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緩,林唯昭觑向楚孟,啞然道:“怕不是要桃湖山莊表忠心罷了。”

疲憊地垂眸,掃了眼右手拇指指根的白玉戒指,林唯昭失了力般地靠在椅背上,喃喃道:“可怖如斯的蒼山派沖進了桃湖山莊,山莊理應被攪和的天翻地覆,苟延殘喘,雞犬不甯,如今卻安然無恙。他們如何坐得住。”

“你無需擔心,我們與魔教蒼山派的關系他們不會知曉。”說罷,楚孟皺着眉頭,沉默半晌,睨着林唯昭,複又握緊雙拳,深吸了一口氣,試探着問道:“你可因此事怨我?”

“這一個月,我始終想不通,你為何要兵行險招。”林唯昭雙眸清幽地睨向楚孟,複又垂眸,沉默半晌,竟是搖了搖頭,嗤笑道:“但不得不承認,如今山莊上下人的性命,都是你副教主與蒼山派定下了契約,才得以保全。”

擡眸,又苦笑道:“站在山莊的立場,我無權怨你,若要怪,隻能怪自己無能。”

“即便你無法理解我當下所為,但我也并沒變。”楚孟聞言松了一口氣,看到林唯昭自我否定的模樣,又沉聲寬慰道:“不是你無能,你勿要過多自責。隻是你一個人的力量,或者說如今桃湖山莊的力量,根本無法維持往日的安定,眼下都是權宜之計。”

言罷,他又緊了緊拳頭,猶豫中,幹澀地開口道:“那我們……”

“沒有—”又是一陣急迫的喘咳,林唯昭被迫停下了言語,彎着腰緩了許久,複又坐正,啞然道:“沒有我們,隻有你我……”

話還未繼續,門外的侍女燕兒慌慌張張敲了幾下,便推門而入,“少莊主!”

燕兒一擡頭,觑見副莊主楚孟寒着的臉,瞬間吓得跪倒在地,頭趴在地上不敢再擡起,“副莊主,我方才失了分寸!莫要怪罪!”

“誰讓你打攪少莊主休息的。”楚孟轉身走向燕兒,在他的陰影之下,燕兒瑟瑟發抖。

她的頭埋的更深了,顫顫巍巍地解釋道:“方,方才是想直接請示副莊主的,但是您不在,這才跑到這裡來尋少莊主。”

楚孟蹙眉道:“何事?”

“莊外有一道士求見,自稱來自玄同宗。”燕兒言畢,立刻又補充道:“說,說是要來送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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