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女弟子當年出言不遜,被柳谷主一針封喉,更是以針線縫了那不會說話的嘴。”伴着一聲冷哼,卻見七星從房梁之上現出身影,一撩衣袍,旋即縱身而下,“如今峨眉掌門,是不是也想重蹈覆轍?”
“師父你如何?”李晚枝忙去查探,便見一冰針刺在了孤鴻淵的耳後,剛想将其拔掉。
“别動!強拔可能會斷了那針,更不好解。”靜意趕忙伸手攔住,立刻執掌化氣,以溫氣融針。
“竹綠!”陸薄煙緊皺眉頭,眯眼觑着眼前之人的背影,咬牙道,“你就是這麼給我負責宗門安全的?竟是讓一黃毛小兒,當着我面飛身而下!”
“是我疏忽!”竹綠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側的松青,二人立刻點步而上,追人而去。
須臾後,冰針融化,喉中刺痛消退,孤鴻淵深吸一口氣,啞聲道:“咳咳咳!有勞靜意大師。”
見他無恙,月華子才扭頭望向突襲之人,喝道:“你是何人?膽敢傷了峨眉掌門?”
“你們是不是覺得鳳凰谷的人都死光了?”遊刃有餘地躲過雙面來劍,七星輕踏地面,倏然擡眸,眉眼清冷地睨向孤鴻淵,冷笑道,“趁着人不在,就可随意議論,議論就算了,還沒半點好話?”
七星突然出現此地,林唯昭心中一顫,那眼下别院豈不是隻有陳淺一人,立刻擡眸望向四周,尺素已經沒了身影。
糟了,她若在此時回去救楚孟。
林唯昭欲尋人,但腳下剛動,卻覺寒意森森,匆忙轉身,随即提劍相擋,不料朝他直逼而來之人,竟是陸薄煙本人。
“那黃毛小兒,我曾在你房内見過。”陸薄煙緊眯雙眸,手中之劍泛着蒼色的玄芒,揚聲道,“林莊主,你原來還認識鳳凰谷的人嗎?這事難不成也與你逃不開幹系。”
岑寂劍還不及拔出,電閃雷鳴之間,林唯昭便被那令人屏息的凜冽劍氣擊飛,身子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紅柱之上。
口中當即湧出鮮血,鐵鏽的血腥味充斥鼻腔,隻覺腦中嗡鳴,視野一片模糊。
更不妙的是,腹中刺痛又起,千針散之毒緊随而來。
緊追而來的方笑古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沖上前,立刻伸手扶起搖搖欲墜之人。
“唯昭哥哥!”雲亭雪慌張跑來,卻見他緊抿雙唇,不過須臾,再次吐出一灘血水。
見到這幕,雲亭雪吓得立刻捂住嘴。
“雪兒,過來。”趕忙将雲亭雪拉回身後,擋在她身前,雲行歸緊蹙眉頭,心道:“難不成陸薄煙功力又長了?”
劉峰持劍趕來,也是一驚,低語道:“宗主,是不是下手太重。”
“不該如此。”陸薄煙擰起眉頭,心中納悶,方才不過幾成功力,怎會這樣?
攔腰托住已經站不穩的林唯昭,将他手腕一扣,方笑古臉色大變,内力波動如此紊亂,是千針散嗎?怎麼這時候發作?莫不是方才陸薄煙的劍氣傷及心脈,引動了千針散?
但這裡不能呆了,傳暗衛嗎?
望向四周越聚越多的人,方笑古眉頭一緊,不行,人太多了。
二指一并,便欲替他護住心脈,方笑古卻動作一頓,眼下的自己内力全無,如何助他封穴!
“尺……”冷汗岑岑地倚在方笑古肩頭,林唯昭緩了緩呼吸,艱難道,“尺素……”
“尺素。”擡眸望向四周,不見她蹤影,方笑古眉頭緊鎖,口中卻道,“她在角落,四周太亂,你沒看清。”
同時伸手在他身上翻找,急道:“還魂丹呢?解痛藥呢?怎麼什麼都找不到。”
還魂丹的最後一顆,似在竹林中給了自斷内力的方笑古。
疲憊地合上雙目,林唯昭緊皺眉頭,既然楚孟已經言明,解痛之藥亦是一種毒藥,那這次的發作,便隻能靠自己硬撐過去。
又見林唯昭面上血色漸弱,方笑古猛然擡頭,四處張望下,視線緊盯仍在逃竄之人,怒喝道:“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