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多謝林兄了,我現在可柔弱得很。”說着,方笑古便捂着自己胸口,裝模作樣地想要靠過來。
“你若斷了一臂,可以更柔弱。”眯起雙眸,林唯昭旋即緊握了方笑古的胳膊,反扭到他身後,冷聲道,“要試試嗎。”
“等等等。”方笑古趕忙投降,雖知他不會真的這樣做,但心裡也是暗暗不爽,自己内力消失後,倒是經常被林唯昭如此對付了。
“那有勞你将陳淺和七星喚來。這并不危及你性命,隻費你一點嗓子,即便是柔弱的你,也可做得。”說罷,林唯昭松了手。
“林兄太客氣了。”方笑古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擺了擺手,識相地走向門口。
來到門前後,旋即打開房門,懶懶道,“陳兄弟,在哪裡?”
“在!”本就離得沒多遠的陳淺,立馬應道,跑了過來。
一想到七星,方笑古微眯鳳眼,雙眸泛着些冷意,是時候給這個瘋子點顔色看看了。
卻轉瞬換了笑臉,朗聲道:“去喊一下那豬。”
“豬?”七星瞪大了眼睛,狐疑道,“什麼豬?”
“誰說豬了,是讓你去喊七星,一會和他一起進來。”一本正經地否認完,方笑古輕咳一聲,勾起唇角,輕聲道,“還有啊,雖然七星确實像頭豬,你也不能這樣說啊。”
“不是,我沒有。”陳淺百口莫辯。
“我懂我懂,剛才誰也沒說,快去叫人。”方笑古擺了擺手,打發了人。
聞言轉了身,陳淺撓了撓頭,他可以發誓自己沒聽錯。
-------三分之一炷香不到------
七星隻身沖進房門,一臉欣喜地嘀咕道:“林公子不生氣了?”
“生你的氣?誰啊。”
“你怎麼在這。”聽到煩人的聲音,七星擡眸就看到假笑的方笑古,掃興道,“閃開。”
見人不動分毫地将自己阻在門口,七星擰起眉頭,一把推搡開眼前人,卻又再次被人擋在了身前。
“你碰了他哪裡。”方笑古的聲音在耳畔如鬼魅般炸開。
七星一怔,林公子說于他了?
心中莫名懼怕,轉念一想,與他何幹,又将頭擡起道:“這是小生與林公子的事。”
“我在說咱倆的事。”冷峻的面龐下帶着十足的壓迫感,方笑古垂了眸,對上七星視線,他壓低了嗓音,“你哪兒碰了他,我就想廢了你哪兒。”
“你……”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七星防備地攥緊腰間葫蘆。
“但你能治病,對他有助,所以我不動你。”方笑古挑起眉眼,譏諷地笑道,“何況你逗樂了我。做夢都未料,我的一句玩笑話,偏被你當了真,如今幫林兄測出了你這的無恥浪蕩人,不算白挨了你一拳,倒是值得。
七星,你徹底沒戲了。”
“你使詐!”七星臉色大變,握緊了拳頭,一把揪住方笑古衣領。
待人靠近,方笑古找準時機,一頭撞上他額頭。
“方笑古!”腦門一痛,眼冒金星的七星松了手,邊揉邊罵,“你真王八!”
“你們怎麼打起來了啊。别啊!”剛入門口,陳淺就頭大如鬥,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剛想上前,就被方笑古的一個眼刀襲來,讪讪地往内卧鑽去。
睨着七星,方笑古眉眼冷峻:“你若能裝到底,也是你本事,但你終是暴露了。”
“小生裝什麼了?”
“假借救我之名,反以銀針封我幾處大穴,隻為徹底壓制我内力。”方笑古壓低了嗓音,沉聲道,“真以為我不知嗎?”
七星瞬間寒了臉,當時發現方笑古體内存留的餘氣,自己确實以保命為由,第一時間封了穴道,讓他再無恢複可能。
“知又如何,我本就沒打算瞞着你。”如星的眸子生了冷意,七星提醒道,“若被林公子知道你的留有餘地,你自廢内力的苦肉計就徹底沒了效果。你敢說嗎?”
“我不敢,但你敢。”方笑古冷聲道,“你又為何不拆穿我?”
七星蹙着眉頭,未回話。
“竹林小屋療養之時,你背着我,沒少同林唯昭暗示我魔教身份。可惜,你的暗示,未被他重視。”方笑古微眯雙眸,直接道,“所以發現我的秘密後,擔心即便說了,他也不會信你,隻能對我暗中下手。”
他怎麼知道我和林公子說了什麼?
七星瞳孔一顫,猛然驚醒道:“是他,是那姓葛的偷聽了去,給你傳的話。”
“你知我們身份,卻佯裝不知,誰知你安的什麼好心。”何況七星在林唯昭面前刻意讨好,各種表白心意,方笑古輕蹙眉頭,悶聲道,“試問,我怎麼可能對你不管不問。”
“我即便知道你們是魔教中人,也不知你真實身份!你們行為可疑,我才裝作不知,那是我的求生本能。”七星擰起眉頭,咬牙道,“但你利用他的善,再次以詭計騙得信任,卻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既然我如此不堪。”方笑古勾起唇角,“為何他還是信我,卻不信你?”
被說中的七星心中焦躁,當初私下做手腳,确實是有所顧慮,又不甘心。
他也想弄清為何自己如此付出,卻始終不被林唯昭信任,更想知自己究竟哪點不如方笑古,這麼個狡詐之人都可被原諒,林唯昭為何對自己卻如此決絕……
像剛才那般不留情面地趕走自己。
七星攥緊拳頭,咬牙道:“有話直說。不必同我打啞謎。”
方笑古擡眸,沉聲道:“你愛慕林唯昭,對他百般奉承,千般讨好,萬分用心。”
七星點頭承認:“因為我喜歡他。”